一散席,周氏扶着满受打击的小姑子回屋却不知如何安慰。
你说吧,大老爷们的事你一个外嫁的妇人插什么话?她都没说话呢!再说这回老村长说的那些可是帮她家文书撑脸,让她如何说?
“三妹,老村长的话你放别在心上,他老人家啊,自当年五房的那件事之后,这心就一直偏着五房那边,再加上你这十几年也没个音信什么的,心里憋着气要撒呢!”
她也憋着气,年年去信,年年不回,每年去信没了消息都要被老头子给怪上。她不就是往小姑子家拿些吃用么?那么点都能从何家指缝里省出来,又没大包大揽,值当什么?何况她又不是为了自个儿?
小姑子那边也是,还拿五房的凶名干脆直接断了往来,当初她还真是信了,可过了这么多年,她也琢磨明白了,却也懒得说,反正她也不喜那边。而且小姑子家有银子,指不定将来会重新走动,那就不能被拿住话头,这不,这回她家文书考了秀才,不就回来了!
坐在炕上抹眼泪的何张氏满心的委屈,“四嫂,我知道这么些年没回来你和四哥心里肯定怪着我,可我没办法啊!当年我嫁去何家,公婆一直对我不满意,后来又因为五弟那边的事家里强硬着不让往来,公婆临终之前还留了话,要是我敢回娘家就把我休回去,我不敢哪!”
“苦熬了好些年,老头子去了,我是做主当家了,那也只是管着媳妇!家中的大事是儿子做主,而且公婆的临终之言当时也说给了我家允志和二房的听了,他做孙子的不好违背,又不能让二房的指着说,而我就指着这么一个儿子养老送终也不想他为难。”
说着擦了擦眼泪又道:“四嫂,这回若不是你家文书出息,我还真找不到好的理由强着回来,就是何家二房那边也不好找我们大房的麻烦,有了这回,往后我也可以再回娘家走动了!”
周氏听了心里犯嘀咕,可听了最后一句,笑眯了眼,热情道:“三妹,你放心吧,你四哥啊这么些从来就没怪过你,他知道你难呢!虽然你没回来,可咱们家的人都知道你,你四哥每年都盼着你回来,每年都会把你早年怎么照顾他的事说给孩子们听,还说要不是有你,他八岁那年烧可能成了傻子,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四嫂,四哥真这么说?几十年的事了,他怎么可能还记得啊?”
“记得的,记得的,咋会不记得,要不,昨天你带着民哥儿回来,你四哥怎么会这么高兴,他都盼了你好些年了!”周氏赶紧说道。
她家老头子那是真盼着这个小姑子回来,也是心里真惦记她。早年为了这个小姑子跟五房那边彻彻底底的断了往来,不管谁来说都不改主意!
还不是何家当初放出的那句话,一家不来往便家家不来往。
当年老大家的瞒着家里帮了五房,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那是老头子的话,也是她的主张,犯了老头子忌讳自然要打,惹着了她也是要打,自是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