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跌过程中,由于信心的缺失,投资者从股市中抽取资金,上市公司因为筹集不到足够的资金扩大生产,于是经营情况恶化,这种恶化又显示在三季度的报表上,再次引起市场的担忧,这样的恶性循环不断地生,直到十月份才算告一段落。
在这种情况下,钟石等人的资金在这几个月份的期指操作中足足赚了超过十亿美元的浮盈。安德鲁的操作策略非常狠,他将一阶段的浮盈截取部分作为保证金外,其他全部投入到下一阶段的空单里面去,如此三两个循环,他所持有的空单头寸达到了一个天量的地步,当然在下跌的过程中得到的利润也最大化,不过这样的风险也是极大,万一日本股市反向上涨,为了维持这些头寸而要付出的保证金就是天量,否则就要被强行平仓。
钟石是在九月底得到安德鲁操作的手法的,他当时心中就是一怔,想不到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安德鲁居然这么激进,简直有索罗斯的风范啊!在他的命令下,安德鲁很不情愿地清空了十月份和以后各个月份的所有合约,从新加坡市场撤退了。
也幸好他做得及时,十月份日本股市就将迎来一波反弹,毕竟它的实体经济遭受的损失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大,不过日本股市的颓势已经形成了,再也不可能有八九年前那样持续好几年的大牛市了。
到了九一年,国际资本最后打击日本的一招终于使了出来,就是从不动产市场上撤资,留下大量泡沫破灭后留下的满地狼藉,也彻底将日本股市拖入了漫长的熊市,十几年没有缓过劲来。
这些都是后话了。
钟石回到内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说服家人移居香港,十张单程证已经到手,最后截止时期是九零年十二月三十一号,就是到九一年,他就是个字面上的香港人了。
这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可钟石的爷爷是守旧的人,故土难离的思想深深扎根在他的脑海里,至于钟意的父母,自然由他去做工作。钟建军和刘兰两人,虽然也不是很情愿,但是他们去过香港,见识过它的繁华和达,在钟石持续地做思想工作下,没多久就同意了下来。
钟方卓一辈子生活在内地,他出身书香世家,自幼就有了旧时的思想和传统,认为读书万般高,对小孙子钟石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不满归不满,但这几年家中的变化他还是看在眼里。
这几年家中添置了不少的新鲜电器,这些东西要是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特别是后来搬到了城里,他才陡然现,外面的世界变化得这么大,变化得这么快,快得连他都不敢相信了。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离开大陆。
不过在他去过一次香港后,这些就都烟消云散了。在内地,当时是没有人敢用仆人的,这种东西在政治上是阶级压迫,没有人敢担当这么重的帽子。但是在香港,这些都不是问题,那些大户人家,动辄就有数十个仆人,很有新华夏建立前的风范。
钟方卓抵达香港后,收到廖承德一家的热烈欢迎,廖承德执晚辈礼,对钟老爷子毕恭毕敬,家中的仆人也是以贵宾的规格对待钟方卓,让老爷子找到些旧时代少爷的记忆。回来后,钟方卓对移居香港的想法就不再那么抗拒了,他虽然不知道钟石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是能和廖承德那样的“大人物”拉上关系,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不正当的生意。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钟石能够重振家族荣光的可能。
就这么磨磨蹭蹭了两三个月,钟方卓在两个儿子的反复劝说下,终于松了口气,同意和一大家子一同去香港颐养晚年。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钟小慧,这个小姑娘颇为争气,在复读一年后考上了日旦大学,这是一所在全国名列前茅的大学,丝毫不在北方的那两所大学之下,想要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在钟石和父母以及钟小慧本人的商量下,决定让她在内地念完大学,毕竟让钟小慧去香港再考一次,也不一定能考上和日旦大学相媲美的学校。最多就是让她假期的时候直接从浦东飞往香港就是了。
至于手续上的问题,都交给了爱华社这边负责联络的人去办了,就是一张单程证换成双程证罢了。
爱华社虽然隶属于外交部,但是具体事务还是归属于粤东政府,很快,钟石一家的底细就被查得清清楚楚,这只是一户普通的人家,因为在港读书的钟意和廖小化交上了关系,这几年跟着廖承德在金融市场上赚了不少钱,在香港也住上了豪宅。
至于钟石,因为年纪太小,和堂哥关系虽然好,但是这条线索并没有引起调查人员的注意,就这么给漏过了,钟石也因此逃过了一次劫难。
钟石在十月份三十一号和全家人过了罗湖的关口,但他最后往身后看上一眼,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我最终还是会回来的。
在关口的那一边,三辆中巴车已经等候了很久,在接到钟氏一家人后,就飞快地驶向浅水湾钟石刚刚买的一处八千尺的豪宅。(第二卷到今天已经全部结束,从明天起,会开始新的精彩,感谢各位书友的大力支持,同时也期待有更多的朋友能够关注本书。最后,感谢书友封凶暗魔的再次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