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从始至终都冷静得过份的外甥女实在太让他心疼,维护的心意反倒因为她的体谅变得更加坚定,“不回夏家也没事,舅舅带着你,天下这么大,哪里去不得。”
章含秋直到这时才真的对夏靖放下心防来,她甚至觉得哪怕是以后对方无法兑现承诺她也不会责怪,至少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个亲人给与了她。
“年前我不会轻举妄动,一切等年后天不这么冷了再说,二舅,这段时间您不要出现,今日你离开章家肯定会有人跟着你,你当着他们的面离城,一定要让他们相信你确实是离开了。”
“现在离过年都还有一月,要等不冷了怕是还得两三月,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要是这中间生什么事……”
“我不会被人欺负了去的。”想到梦中的经历,章含秋又补了一句,“至少从今往后不会。”
夏靖想了想,没有应下来,“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对了,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
边说话,夏靖边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出来,自己先算了下数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没想到就剩这么点了,你先拿着以妨万一。”
虽然自己暂时不缺银子,章含秋还是将几张起了皱的银票接过来,这不是银子多少的事,对她来说,她收下的是亲人对她的一片赤诚关心。
“要是舅舅方便,就给我送一些桐油过来,以后我有用处。”
夏靖也没问她要这个做什么,直接应下来,“今晚我会潜回来,你留个人守夜,晚一些我给你送来。”
想到妹妹让她转答的话,夏靖又道:“薇儿,也就是你母亲很担心你,她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得知她没死,又是谁告诉你那天她会去清源寺,她让我转告你不要轻信了身边的人。”
想到那个为她忍辱负重的女子,章含秋微微点头,“您告诉她我会留意,以后若有机会,我会亲自告诉她我是如何知道的,另外,你告诉她什么都无需为我做,不作为对我才是最有帮助的。”
“我会转告她的。”
看了眼刻漏,夏靖起身,“知道你有主意我就放心了,外祖家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章含秋随之站了起来,“就是我不记得汝娘也记得。”
“我倒是将她忘了,有她跟着你也好,要是有个万一你就往外祖家去,世道要乱了,章泽天又是个有野心的,你自己要多留神,好好保护自己,年后我会尽量早些过来。”
“我会小心的。”
知道了她的打算,夏靖没有多做停留,又去前边堂屋和吴氏说了一箩筐好话便离了府。
以他的身手,要将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尾巴甩掉极容易,可想到秋儿所说的话索性大摇大摆的随着人流出城而去。
吴氏听得回报顿时放下心来,看样子那夏靖真是顺路来一趟,并没有觉出异常来。
就不知那两甥舅说了些什么。
章泽天今日回来得比往日要早。
一见着吴氏就问,“夏靖呢?”
“走了。”吴氏忙将滚烫的茶递过去,又亲自去拧了热帕子给他擦脸,“他和大姐儿单独说了会话,时间倒是不久,就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大姐儿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妾看不出来。”
章泽天皱眉,“去个人,将大姐儿叫来。”
吴氏对小兰打了个眼色,小兰脆声应了,疾步而去。
吴氏坐到章泽天身边柔声反对,“一会大姐儿总要过来用饭的,到时问问不就是了,何必非得将人叫过来,这大冷的天跑来跑去的,多遭罪。”
“就在自个儿家里,能遭什么罪。”拍了拍她白皙的手,章泽天问,“俏儿呢?这几日好像都没怎么见着人。”
吴氏笑容一顿,带着些娇意嗔怪道,“哪有几日不见人,老爷前段时间日日都很晚才回,那会儿她都回屋了哪还能见着,也就今日是她一个小姐妹生辰,我看她精神头不太好,便让她去玩一玩,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夫人这是埋怨为夫冷落娇妻吗?放心,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主公许了我几日休,明日起便能好好陪陪夫人了。”
听闻此言,吴氏顿时脸现春光,一双水润的眸子倒映出男人的身影,欣喜,爱慕让人一窥便知,“当真?”
章泽天搂了搂她的肩膀,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吴氏笑了。
是啊,他何时骗过自己,就是当年要娶别人时也是和她明言了利弊,她心甘情愿退让的。
这个男人,值得她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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