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夏含秋没有再参与,等到结果出来,四十四人竟然留下了十六人大大出乎她预料之外,她以为能留下十个人就极好了。
伏莹莹和宋江一起将名册送来,夏含秋边翻边问,“另外那些人情况如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留为己用?”
宋江看伏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知趣的将话题接了过来,“回禀王妃,这些人要说学识都过得去,若只是抄抄写写,那四十四人都能留下来,臣等只能在把关上严上加严,淘汰下去这些人,也为以后其他人留下位置,至于留下的那十六人,臣得说任何一个都不错,学识好不说,还脑子灵活,以臣看,今日来的这些人都算是有见识的,不是那死读书的人,好好磨一磨定堪大用。”
“你的意思是后来的人未必有今日的优秀?”
“是,您之前给臣等的标准是学识好,有胆气,有魄力,德行佳,今日来的人不说其他,胆气和魄力都是上等,还在观望的人在这上面便逊了他们一筹。”
就如宋江所言,有今日成功的人在前,后面每天都陆续有人前来投效,可几天加起来都没有第一日的多,好在之前夏含秋那番话已经传出去了,倒也没有人泄气,一个个倒是更认真了。
自然,说夏含秋不敬先贤的也有,只是这个王妃一直都表现得太好,心下不满的也就是暗地里嘀咕几句,然后在心里自己排解了,并没有传出不好听的话。
这让做足了准备面对这种情况的衙门诸人面面相觑,摸摸鼻子散了继续去忙活。
皇族能得百姓这般维护的古往今来也找不出几个,夏含秋心里感恩的同时也惭愧,她做的这些事说到底也是从自己的利益出的,只是用了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去让百姓都能接受,实际上最后得好处的还是她。
百姓实在是太好安抚了,半夜,某种运动过后,夏含秋在段梓易怀里如此感叹。
段梓易失笑,也就她自己认为自己做得有多利益至上,若她对百姓的善待是装出来的,时长日久又岂会没人觉,不过是因为她付出的真罢了,就算做这一切真是为了他段家的江山,百姓也是实实在在的得了好,不然谁会始终惦记你,觉得你好。
起用寒门学子已成定局,有了一条向上走的途径,百姓自是高兴,勒紧裤腰带送孩子去私塾的多了不少。
有些仰慕王妃为人的,对女儿的培养不知不觉也换了个方向,家里条件好的在学好女红管家的基础上也会请了先生回来教识文断字以及一些做人上的道理,家里清苦的,也会有兄弟或者关系好的表亲邻里在学堂里学了回来教姐姐妹妹,风气无形中就大变样。
同样在观望的贵族则都沉寂了不少,就算他们不认为这个时候王爷王妃就想着要节制他们,从大局看也认同这条新政于大梁大大有利,可他们依旧觉得心寒,觉得皇室过河拆桥的未免太早了些。
不是没人从中挑拨,只是几位早得了消息的老爷子如定海神针般压着,他们也搅不出花样来。
这些段梓易和夏含秋自是知道,在事情终于冷却下来一些后,两人将衙门大小官员全部召集到了议事厅。
随着衙门的人越来越多,以后也必然还会增加,趁着现在土地还没有冻上,夏含秋吩咐人将最后面的整面墙敲了,将衙门往北面扩,而前面议事厅也弄出来一大一小两个。
眼下的场面,自然是要用上大的才装得下这许多人。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段梓易将杯盏盖上放到茶几上,眼神从左扫到右,满屋皆静。
“本王将寒门出身的人剔除在外,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找你们来是为何了。”也不用他人回答,段梓易继续道:“起用寒门损害到了贵族的利益,这一点本王心里有数,就算你们心里有疙瘩也是应当,不过你们整日在这衙门呆着,看得比你们家里那些人要透,想必这几天下来已经权衡出利弊了,可家里那些人却未必,这些日子你们都不好过吧。”
不少人面露苦笑,可不就是不好过,被长辈责备,平辈埋怨,就是回了自己屋子还有妻子在那等着哭给自己看,这还是男人,女人更不好过,被骂翅膀硬了都是轻的,她们是恨不得在这衙门安营扎寨不回家了。
“本王不会一家家去安抚,你们将本王的话带回去,夺天下素来和贵族世家分不开,可百年过后,天下同样是毁在贵族世家后代手中,历朝历代都是这个结果,现在明知有一个可能改变这个状况的办法在眼前,本王不可能因为顾及他们高不高兴而弃之不用,贵族和寒门放在一起对比,贵族什么不比寒门出身的强?只要他们用心培养子孙,又何用担心他们会失了优势?这些话本王就说一次,他们若是还想不通,非得一意孤行,最后落个什么结果本王绝不会可怜他们,更不可能网开一面。”
段梓易起身背着双手,“本王要准备扩都之事,没时间和他们掰扯,王妃更是管着一大摊子事,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你们谁都不许拿这事去烦她,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臣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