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齐阔恍然大悟,“利伟文,你该不会认为是帝克集团故意扰乱骞维的股价,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伺机吞掉你的地皮吧?嗯,不可否认,这种手段确实高明,一方面抛出帝克集团收购骞维的风声,在别人看来,是欲要在以后的建筑工程上要大赚你利伟文的钱,将目标对准帝克,结果收购骞维的计划又终止了,这个时候金门海峡的地皮又出了叉子,一般人不会去想这其中的关联,但是你利伟文精明过了头,于是顺理成章地认为,收购骞维只是枚烟雾弹,夺你的地皮才是最终目的。而帝克集团既然自毁了约定,那么你正好以此为由将包小姐要回去!”
“难道不是么?齐阎你不会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方式如此行事,但这一向是齐阔的手法!”利伟文言之凿凿,冷冷地瞅一眼齐阎后,又定在齐阔脸上,“齐阔,这种事情由不得你否认,不过我真的要感谢你,我们的合作既然一拍两散,那就到此为止,地皮还是我的,想要怎么开发,是我的事情,随着合作案的失效,包馨儿也应回到我身边!”
“你跟我说包小姐的事?呵呵……”齐阔冷冷一笑,“当初我只管签合约,别的事情我不过问,也不关心。”弄清了事情原委,无论是不是被人栽赃了,当下空口无凭,他只能将包馨儿何去何从的最终决定权抛给齐阎。
包馨儿惊诧不已,原来收购骞维建材公司的幕后庄家是要分裂利伟文与齐阎的关系,而这个人还抛出了杀手锏,将金门海峡的规划案给不动声色地搁置了,就算澄清那块地皮没有任何地质问题,适合建造高楼大厦,可是人们不会忘掉它曾经出现过的问题——地质松软,地下水源接近地表,不足以支撑十米以上的建筑物。
如此严重性的问题,任何高层的建筑,无论是商业用途,还是自用,都会被舆论诟病,到时影响的何止是利伟文的名声,怕是连利扬媒体也不会被世人看好,陷入舆论哗然。
这阴损招数真够绝的!
可这真跟帝克集团一点关系没有么?正如利伟文所说的,齐阔极有可能这样做。
“馨儿,对于骞维的事情,你不发表一下意见么?”齐阎忽然捏起包馨儿尖细的下巴,邃冷的眸光阴沉沉探进她水亮的美目。
包馨儿心底骇然,瞳孔猛然缩了一下,垂下眼睑不敢看齐阎那双蕴含太多莫名意味的眸子,嗓音低颤,“暗中收购骞维股份是我在操作。”
“你说什么?!”利伟文置在餐桌上的大掌紧攥成拳,骨骼紧绷,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眉峰蹙紧,愠怒的嗓音透着不可置信,看着包馨儿被他的话震得小身板一颤,不由得放缓语气,“有人逼迫你这样做的?”
“不是!”包馨儿欲摇头,下巴却被齐阎捏着,依然垂着眸睑,长睫无力轻颤,“是我自愿接受这项任务的,没人逼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一定是阎玉川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利伟文一拍桌子,黑眸微眯,“齐阎,还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我若不让馨儿亲口告诉你,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个中实情?”齐阎大手松开,见包馨儿下巴微红,眉心微微轻蹙一下,别开眼,眸光冷然地看向利伟文,“我认为你才是自导自演暗中使坏的那个人。”
“齐阎,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样做,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利伟文快被气炸了,噌得一下站起来,目眦欲裂,居高临下逼视齐阎。
齐阔为利伟文狂捏一把冷汗,还没哪个人敢以这样的态势在齐阎面前叫嚣,利伟文啊利伟文,你知道自己透支的是什么吗?唉,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相比利伟文的暴怒,齐阎温煦得像位绅士,只可惜,他做出的事情令人惊悸,粗粝的手掌倏然上移,五指探进包馨儿细软的乌丝,紧扣住她后脑勺的一瞬,猛然将她从怀里揪起,像提了只可怜的兔子似的,一把按在凉冰冰的桌上。
“啊——”包馨儿一声痛苦的惊叫,大半个身子趴在一片冰冷之上,双手颤抖地捂着脑袋,剧痛难忍,泪水夺眶而出,只觉得头皮都快被齐阎生生地扯掉了,她坚忍着,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殷红的血浸染了洁白的牙齿。
齐阔心头一紧,却只是冷眼看着,不出声。
尹妙人吓得缩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喘。
“齐阎,你放开她,你想弄死她吗?!”利伟文脱口而出,心好似被刀子生剜硬拉般疼,慌促间,伸出手钳住齐阎的手腕,“你如此虐待包馨儿,不难想象出她跟着你又忍受了多少惨无人道的折磨,你这个心理扭曲的BT佬!松手!”
齐阎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松,反而加重了,嗓音沉静自若,却气势逼人,“想要回这个女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只要言语一声,要手还是要脚,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