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梦也忍不住开玩笑道:“于掌柜,我老板在里面呢。”
“你一直管映涵叫老板,也不嫌别扭。”
“我觉得她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于祉君呵呵地笑:“你这话里有话哦。”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里走,白映涵听到声音,只是瞥一眼于祉君,便又把她当了空气,继续她那副未完成的画作。
于祉君走到白映涵身边,抱着手臂托着下巴装模作样地品鉴起还在创作中的画来。半晌,道:“白大画家,你这画的什么呀?看不懂。”
白映涵连个眼神都没给于祉君,淡淡地道:“一个精神病五彩缤纷的内心世界。”
于祉君白她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左晓梦泡了咖啡端过来,陪着于祉君在沙发上坐着,看白映涵没有要停笔的意思,但又不能把于祉君晾在一边,好歹人家现在是客人,所以就算知道白映涵会不喜欢,她还是压低声音客套地跟于祉君聊起天来。
于祉君说她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坐坐而已,不必打扰白映涵画画。左晓梦便捡着话题跟于祉君聊着,顺便对昨天的事情也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她至今不知道为什么莫彦佳会跟于祉君和白映涵撞到一起。莫彦佳那个懒人,明明是写小说的,给她留言的时候却懒得打字,只简单说了两句身份曝光的事情就把烂摊子扔给了她,搞得她一头雾水。
听于祉君说,昨天莫彦佳是被窦熙雅给扔山上了,不过莫彦佳也没有告诉她们具体原因,所以于祉君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刚好她住那里,白映涵送她回家的路上就遇见了在山道上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莫彦佳。不过窦熙雅也没真把莫彦佳扔山上,后来还是回来找她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窦熙雅也会在于祉君家的原因。
不过让左晓梦没想到的是,窦熙雅居然是于祉君的心理医生,于祉君居然患有精神分裂。左晓梦实在看不出来于祉君哪里有问题,对精神分裂这种病也不了解,只好附和着把这话题绕过去,毕竟这种事情她就算好奇也不能刨根挖底,还是回头问白映涵吧。
说了一阵后,于祉君疑惑地问左晓梦:“你为什么要压着声音说话?嗓子不舒服吗?”
左晓梦看一眼白映涵,小声道:“老板她画画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
于祉君回身看一眼白映涵,又看看左晓梦,有点纳闷:“不会啊,以前我也经常过来陪她画画,我在边上干什么她都不管的,完全不受影响。”
“……是吗?”
“是啊,她那性子,你想影响她还没那么容易,只要她愿意,她画起画来可以完全屏蔽外界。”
“那为什么她跟我说我动一下都会影响她的灵感?”
于祉君看左晓梦一脸呆滞的模样,再回头看看仍在认真作画的白映涵,噗嗤笑出声来:“映涵逗你呢,你也真信。”
“……”
怀着一种被人狠狠耍弄了一番的憋屈感,左晓梦又陪着于祉君聊了好一会儿,也知道了不少白映涵的事情。原来于祉君和白映涵不是单纯的生意伙伴,而是旧交,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短。白映涵之前一直在国外发展,近两年才回的国。
于祉君倒豆子一般口若悬河地说着白映涵的事情,左晓梦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冷淡性子的白映涵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于祉君这一来可算是大大满足了左晓梦的好奇心。两个人正说得来劲,左晓梦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似乎有阵阴风吹来,她回过头,发现白映涵正一脸阴森地盯着她……
左晓梦大概知道,白映涵这是不高兴自己成了她们话题的中心,正在给她下最后通牒呢,大概她再跟于祉君聊下去就要被第二次开除了,所以她赶紧找个借口:“老板,你画完了吗?我、我去帮你收拾一下。”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收拾东西的时候,左晓梦看到于祉君跟着脸色阴沉的白映涵去了二楼,她想于祉君大概还是有事找白映涵吧。两个人这一去就去了好久,隐约能听到两个人在说话,但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左晓梦也不想偷听,迅速收拾好东西后打算下班回家,也好给那俩人留出单独说话的时间。
左晓梦去二楼跟白映涵打招呼,上到楼上发现那两个人气氛有点奇怪,于祉君低头坐在床上,看上去情绪很低落,完全没有先前跟她聊天时的兴高采烈,而白映涵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于祉君,表情有些凝重。
左晓梦觉得自己果然应该迅速退散,匆匆跟白映涵说自己要回家后便转身下楼,没想到于祉君也说要走,说可以顺便送她一程,然后不等白映涵说话,甚至没有看一眼白映涵便和左晓梦一起下楼了。
离开的时候,左晓梦回头看了一眼白映涵,壁灯柔和的灯光映照下,白映涵的脸上透着一种即似无奈又似失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