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熙雅心情非常复杂，米楚楚总是表现出一副十分厌恶莫彦佳的态度，实际上却为莫彦佳和左晓梦做了不少事情。就连最后，她都在确保左晓梦的安全，不然也不会给白映涵打那个求救电话。

终究，她也是为了左晓梦而生的人。

窦熙雅觉得，再没有比这更不公平的事情了。不知道米楚楚是不是也挣扎过，还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厌恶感其实就是她挣扎过后的结果？

窦熙雅真的非常想问问莫彦佳，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取代左晓梦吗？可是她问不出口，这就好像是拿着刀在把莫彦佳的旧伤剜开一样。对于莫彦佳来说，不管选择哪边，都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之前跟晓梦说的，内部平衡被打乱，并不完全是骗人的。”莫彦佳拿刀子叉一块苹果，放进自己嘴里：“米楚楚是个没有争斗心的人，可是她却擅长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除去一两个比较暴躁的，里面的人跟她处得都很好。她的死确实让里面动荡了不少，有人恐惧有人放弃。”

“那会不会很麻烦？”

莫彦佳点头，看着窦熙雅的眼睛道：“有点，所以现在我也比较忙，以后不会有太多时间出来活动。”

“……”窦熙雅的心揪了揪，她不愿意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可是现在她已经变得神经有些过敏了，莫彦佳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让她联想到最不好的事情。

莫彦佳微笑，伸手拨弄了一下窦熙雅耳边的发丝，轻声安慰她：“别露出这种表情，相信我，我不会变成米楚楚那样。”

“……说话可要算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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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窦熙雅的感冒症状才缓解，不过她没有急着去上班，而是在家里多休息了几天。莫彦佳给她买的药她都吃了，给她买的吃的她也都吃了，原本以为看在她病得这么重的份上，莫彦佳会来照顾她两天，可没想到那人就只是那天来一次，交待她多休息多喝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以前她也有过一个人生病在家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难过，可是这一次，却让她觉得时间异常难熬，因为时刻都有种寂寞的感觉。她非常想见莫彦佳，希望莫彦佳能陪她。寂寞这种东西，最容易在人心有所念的时候出现。

好几次她都想给莫彦佳打电话，但想到电话打过去有很大可能会是左晓梦接听，她就不太愿意打过去了。后来实在憋不住，她选择了发短信的方式。只不过每次短信发出去，回过来却要花很长时间，好一点的时候当天晚上会有回复，不好的时候第二天才会有回复。她也不想抱怨什么，只觉得能有回复，就已经让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就算莫彦佳一脸笃定地让她相信她，她也只觉得那是一种善意的欺骗，她还是会担心莫彦佳出事，会担心哪天她回过神时，莫彦佳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种忐忑的心情让她压抑，让她难受，可是她别无选择，因为莫彦佳也别无选择。

感冒痊愈，休息够了之后，她重新回到诊所上班。看着诊所里埋头工作的同事，看到脸熟的患者进进出出，久违的感到生活是如此平静，毫无波澜。只不过她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心里的某个角落永远牵挂着一个人，不必刻意去想起，那人的身影也总会在无意的时候蹿出来，搅乱她的心，让她胸口有种闷痛感。

靠短信交流的奇怪的联络方式维持了一段时间，她在工作之余已经会习惯性拿起手机，查看一下有没有莫彦佳的来信。她觉得这种情况有点糟糕，她心底恐惧自己会养成任何依赖性的习惯，尤其这种习惯是跟某个重要的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如果有一天她需要切断和那个人的联系时，这种习惯会让她的痛苦加倍，会让她痛苦的时间无限延长，甚至可能让她崩溃。

为了打破这种已经变成习惯的联络方式，当然也为了见见莫彦佳，她决定不再给莫彦佳发短信，而要把莫彦佳当成一个普通朋友那般，在有时间的时候约她出来吃个饭，喝个下午茶。

这样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