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满场起了一阵骚动后,瞬间给君临冰冷的眼神压了下去,蠢蠢欲动的臣子们倒吸一口冷气,畏缩着低下头。
布卓还在为自己刚才被一个女子的眼神吓缩的举动而愤懑,此刻听到逆天说话,不由愣了一愣,随后愤愤不平道,“太子妃您在饮宴时说这话,是不是稍嫌过分了呢?布卓活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死?”
“哦?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你说今日要是能够听到公主弹奏一曲,就是死也快哉!”逆天冷笑着指尖一点,“如今你已经听了公主一曲,理当去死!来人啊,赐鹤顶红。”
布卓大吃一惊,双目瞪得颇似牛眼,噗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本是戏言一句,太子妃竟然当真?
颇具眼色的臣子们,都沉默了下来,心知肚明这是太子妃要凭着布卓立威了,此时求情,反倒是害了他。
但另有一部分臣子,则不满地站了起来,唠唠叨叨痛诉陈情,说来说去都是布卓小王爷只是戏言,太子妃岂可当真之类。
逆天的冷笑愈冷到骨子深处,图洛大人心下惊恐,暗道一声不好。
就听轰一声巨响,大殿中央被逆天随手砸出一记深坑来,手中的酒杯,也不知在何时碎成了粉末。
“很好!你们都很好!”逆天一步一步从台阶上往下走去,漆黑如深潭的眸中,翻起一股滔天巨浪,“你们都是陛下的臣子,太子的臣子,但绝非太子妃的臣子!”
众人心中噗地一跳,一双双眼睛,颇为惊恐地看向太子妃,遂又低下。
“刚才南宁公主提出比试琴艺时,你们不说话,南宁国国主对本太子妃无礼时,你们也不说话!此刻本太子妃要赐死一个藐视本太子妃、口出狂言的臣子,你们又齐心协力地废话阻扰!你们还真是好的很哪!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我倒想问问你们,这卡奥,是谁家的卡奥?”逆天的眼波一丝丝、一丝丝沉了下去,冷酷地笑道,“本太子妃什么身份,岂是欢场伶人可比,却要放低身段取悦你等?你们觉得,你们够资格观看本太子妃的表演嘛?配吗?”
虽知太子妃只是借机作,众人脑门上的汗水还是忍不住一股股、一股股淌了下来。
图洛与凯尔特当先起身,单膝跪地,“太子妃息怒,是臣等逾矩!”
逆天的神色不见一丝暖意,冷笑着对他二人道,“你二人的确是对太子忠心耿耿、想方设法试探本太子妃的能力。在你们眼里,若我逆天,只是一个无能的太子妃,是不是就不配站在你们太子身边?”
君临眸色一沉,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逆天的小手,不悦地瞪向图洛与凯尔特。
图洛大人忙道,“太子妃请息怒,臣等并无此意。”
“少跟我来这套!”逆天蓦地一挥手,掐断图洛的话,“我不妨告诉你们!这世上没有谁能左右我的未来,你图洛不可以,你凯尔特不可以!你们在场所有人,都不可以!你们也不必做梦,我是不会牺牲自我、粉身碎骨、恪尽职守地帮助你们卡奥,登上大陆巅峰,一统天下什么的!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做这做那?天下关我屁事!天下人又关我屁事?我告诉你们这些蝼蚁!我逆天,喜欢干什么干什么,爱干什么干什么!别试图用这些框框架架来圈住我!也别再进一步试探我、窥视我、激怒我!你们!一个都没有资格!惹毛我的后果,你们一个都承担不起!”
“太子妃息怒!”
“太子妃请息怒……”
逆天凌厉的眼神射向蒙塔郡王家的小王爷布卓,眼色冷冷地望着,“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龟缩在人堆里算什么?”
小王爷布卓吓得差点腿都软了,哆嗦着爬出来,频频磕头道,“太子妃,我错了,太子妃,我不该当面忤逆您,太子妃!您饶我一命吧,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您要是为了这么点事杀了我,我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