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三千仅用一抹深红丝带简简单单一束,贴地轻拂。
一袭血色的衣袍上,袍角一侧绣着一株静静张开的血莲,玉带下的流苏,随着衣摆轻晃涟漪。
奢贵的眉目,精致的面容,几笔添出一名画中人,立足天地,那是世间万物都羞于同他比较的。
逆天吃惊地撑圆大眼,心中飚出一叠骂词,最终汇聚成一句话:靠她大爷滴啊!
站在白衣女子身边,半侧着脸,唇线微弧的红衣妖孽,还能是谁,还能是谁呢,不正是她早也想晚也想,想到头疼肚子痛的死君临臭君临嘛?
好端端的一张好奇宝宝脸,顿时幻化成一张苦逼包子脸,逆天心里的小火球,正蹭蹭往上窜呢!
火大、火大、火大!
逆天瞪着那个芝兰玉树般俊美的男子,视线灼烈地,几乎要在他身上射出一个个窟窿来!
混蛋的妖精!
竟敢无视她!眼底没有她!看着其他女子,目不转睛的,唇边还勾着一丝浅浅笑意,不知道这样会电死多少万千花痴嘛?
混蛋!
逆天的小嘴角气呼呼地耷拉下来,一双亮晶晶的桂圆眼,撑得老大,泛着一波波怒意!
再也不理他了!
逆天负气地一扭头!心里抓狂呀,眼前莫名幻想出一副图,气呼呼的逆天小铜人从心底爬出来,高高地举起鞭子,君临小人就扑在她脚下,一个劲嚎啕大哭,“天儿天儿冤枉呀,为夫冤枉,冤枉啊!”
冤枉你个头!还为夫呢,夫你个毛线!
逆天佣兵团的兄弟们是最先现逆天面色骤变的,此刻站在她身边的兄弟们,生生感受到十级台风刮起的预兆,都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缩了一步。
或许是逆天刚才的雷电眼太过威慑了,也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天意,君临转过头来,似有若无地朝着逆天的方向瞅了一眼。
那眸光,一下就落在逆天负气掉转回去的背影上,顿时,那张淡漠的俊脸便如流光转换般,闪过许多肉眼清晰可辨的情绪。
迷茫?希冀?担忧失望?震惊、猜度、不可思议,种种种种,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终究汇聚成一个凌厉的箭步,嗖地便向逆天那方射了过去。
身侧的白衣女子眼波轻微一动,转眼见他已掠过去数百米。
这希冀是很渺茫的,他的天儿怎么可能在这里呢?他的天儿还被关在那该死的地下遗迹之中,让他魂牵梦萦辗转反侧,日夜不能安稳入眠。
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越埋越深,扎得他一颗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只要一想起那日,他错失了他的天儿,就痛,痛得没法呼吸去。
那细胳膊细腿的小身子看上去真像他的天儿啊,可是天儿两年前比那背影矮上半指距离呢。
会会嘛?
君临在逆天背后三步之距停了下来,一双手探过去,但尚未触到逆天,就蹙着眉,有些胆怯地停在半空中。
胆怯?是啊,是胆怯呢,这段日子以来,日思夜想,多少次梦到她回来了,甚至真实地无法从梦境中抽离出来,可每一次等待他的都是无边的失望,这失望已经变成一团黑气,一步步在腐蚀他破碎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