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又想起方才在口中流过的酒,心中不免是有些失望。
这样浓度的酒,就连她这样的小姑娘恐怕也没办法灌醉,就更不要说是这军中壮汉了。虽然军中多是禁酒,但长到这年纪的汉子,无论如何也是被酒沾湿过嘴唇,恐怕更难被这样浓度的酒喝得醉死过去。
她心中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觉得这些酒不够,就道,“我是想要将人灌得烂醉。这样的酒,喝再多恐怕也不管用。若是我同你说一说如何将酒变得更烈,你能想办法造出来不?”
隋弁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也是令师教你的?”
“不是。他还来不及教我这些,就已经不在了。不过,他自己以前曾这样做过,我在旁边看着他做,大概也记得该如何操作。”夏云初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的学识都推到那不存在的老师身上去,“不过,恐怕你比我还要清楚这制造烈酒的法子能挣多少银钱。假肢可以送你隋家,这烈酒的做法……”
夏云初还没说完,隋弁已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这事我就可以做主。不过,我怕你不放心。咱们去找老宋,让他来当公证人。若你的法子当真能造出烈酒来,日后隋家的酒业全都分你四成分红。”
夏云初笑得眼睛弯弯的,道,“也好。有宋将军做见证,我也放心。隋家想来早有酒业底子,我也没那般贪心,每年烈酒的收入,分我三成就足够了。但若是日后我还有别的酿酒法子,隋家可不要阻我卖与旁人。”
隋弁马上坚定摇头,“四成,都给你。但你还有别的什么妙想,都请先与隋家招呼一声,你要是觉得隋家的价格不满意,可再另寻买家。”
“若是我非要哄抬价格,你这样岂不是亏了么?”夏云初在一旁笑道。
“隋家会给出让你满意的价格。”隋弁说得满脸自信。
夏云初也不知道这隋家公子平日是否插手家中生意,可就算是烈酒提纯的法子被坑了出去,她也并不特别担心。
葡萄酒奶酒玉米酒——她心中还藏着各种从以前那个时空带来的记忆。
她确实不知道这中间具体的创造细节,但只要推说是自己那个不存在的师父做过的酒,同那些酿酒的买卖人合作摸索,终究还是会做得出来。
何况,隋弁这还是主动提出要让宋天岳做个公证。
这两人一个是大秦第一武将,一个是大秦第一世家嫡子,若是这二人竟也为了贪图一点小利就联合将她坑骗,那她这骗得也着实不怨——这骗局的格调也太高,就差没拉个一国之君进来帮忙了。
她现在根本还没心思想太多和平以后的事情,就仅仅只是面前这可能要做的截肢手术,就够她心中烦闷。如何才能将烈酒做出来,这才是她如今最关心的事。
隋弁需要她,她也需要隋弁,不过就是互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