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景竟是什么都为她安排好了，似乎晓得此去有去无回般。

赫连瑜依旧恭恭敬敬的向她跪地叩首，母后再怎么对他，他不还是得依仗着她吗？

“太子此番出巡可是学到了什么？”慕凡不用流放而是用出巡一词。

赫连瑜在心中冷哼，母后用这一词说到底还是不肯承认她的心狠，若非父皇给他一个台阶亲征才将他召回，只怕此生他也回不来了吧。

“儿臣途径各州各郡，冷暖人情也见识不少。”他被流放曾经对他趋炎附势之人纷纷离他而去，能陪在他身侧的也就那几个平日他不愿搭理之人，说到底他还是得感激母后的，若非她，他又岂会看清身边谁对他最好。

“本宫如此亦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些治国的道理，常年呆在深宫不出去体察民情亲身体会，你是永远也不会懂的。记得你走时还是白白胖胖的模样，这才多久已是黑黑壮壮的了，此番翊王辅佐你，虽是辅佐当半个师傅对待可你也得有自己的想法和决断，母后老了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侧警醒，你是母后唯一的亲儿子，母后平日骂你打你亦是一颗心为你，希望你能懂得。”

赫连瑜愣了愣，母后从未与他说过这么多话，一时亦是感慨颇多，她终归是他的母后啊！

“儿臣知晓儿臣有许多不足，母后教训儿臣定是有一定的道理，曾经少不更事，如今儿臣定不会让母后失望。”

慕凡点点头：“去吧，多学学多看看多听听，很多事得你自个儿去体会。”

“儿臣告退。”

赫连瑜走后，碧瑶夸赞道：“娘娘，太子殿下真真儿是长大了。”

慕凡浅笑：“有哪个母亲愿意瞧着自己的孩子受苦，说到底还是迫不得已，望他能记住此番教训重新做人吧。”说到此处，慕凡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碧瑶你陪着我也有十多年了吧。”

碧瑶点点头：“自打娘娘嫁入五皇子府奴婢便跟着娘娘，算算确有十几年了。”

“你跟着我蹉跎了青春，其实我早有将你嫁给墨翼的打算，奈何一直不愿放你离开，一是舍不得，二也是舍不得。”

“娘~娘~”碧瑶眼眸泛泪：“奴婢不愿离开娘娘，奴婢~”

慕凡摆摆手：“碧瑶~”她握住碧瑶的双手：“这么多年已是够了，我这人有时真的很是自私，将你捆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已是够了，你嫁了人也可入宫来瞧我的。”

“娘娘~”碧瑶差点跪下。

慕凡极力扶住她：“傻丫头，墨翼是个好男子，虽说呆呆的不过却也正是这样才能一直候着你候了这么多年。”

慕凡已是决定了，定会为碧瑶他们寻个良辰吉日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