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你现在究竟怎样了呢?”贺南山低声道,接着,又目光阴郁地看了一眼曾经巍峨耸立,现在却只剩下半截残垣的主峰,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咬咬牙,又继续忙碌起来。
此时,在寻龙山半截主峰之内的垂直洞穴里,当初曾囚禁龙武的龙泉砾宫,缓缓流淌着的熔岩河流之旁,却有一座小小的浮岛,悬在半空中。
浮岛上,躺着一个银发白袍,双脚赤裸的男子。
男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在他的胸口上空,却燃烧着一团小小的火苗,时不时地还从周围的熔岩河流里吸收一些火焰的灵力和热气。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龙隐。而这样的情形,也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两年。
尽管东西南北四弟子后来找到龙隐的身体,发现他并未就此死去时,曾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试过无数办法都不能让师傅从昏死状态中苏醒过来时,便只好将他搁置在主峰地底的龙泉砾宫内,以天地灵力护住师傅胸前的长明火,并各自回山,一面继续潜心修炼,一面各自思索让师傅醒来的办法。
每月十五,他们都会聚集在这地洞之中,一起商讨彼此冥思苦想的方法,再一起一一加以测试,无奈都以失败告终。
龙隐似乎,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无名!”又一次唤醒师傅的计划失败后,大师兄贺东山不禁咬牙向大家宣布道,“等禁闭之期一过,咱们就去找无名这个败类!然后……”
他提起剑来,用力朝地上一劈,将面前的一块岩石劈成两半,喝道:“杀无赦!”
“为什么?”贺南山第一时间开口问道,“大师兄,之前您听了师弟北山的话,不是已经原谅无名了么?怎么现在又……”
“你自己看看,宗主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贺东山指着浮岛上闭目沉睡的龙隐,对贺南山喝道。
贺西山上前一把拉下贺东山的手指,提醒道:“别对宗主指指点点的。”
贺北山则冷静地劝解道:“大师兄,你冷静一点。虽说宗主现在情况不太乐观,但所幸宗主他人还在,所以,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找出救宗主的方法……”
“可宗主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分别?这都是无名那个祸害害的。”贺东山喝道,狠狠地瞪着面前的贺南山,又补充道,“而且这个祸害还是你带回来的。”
贺南山毫不畏惧,反而提高了声音,道:“对!无名是我带回山的,但我是奉宗主之命带他回来的。我问心无愧!”
贺北山在一旁道:“大师兄,不管怎么说,无名毕竟是宗主他一直带在身边教学的关门弟子,就算他真做错了什么事,也自然有宗主处置他。”
贺东山一听,自然就明白了贺北山的言下之意,虽然脸色骤变,却又无可辩驳,只得冷冷哼了一声,左足在地上一顿,转身就祭剑走了。
之后,贺东山再来与会,只和人商议如何让宗主龙隐苏醒,再也不提要惩罚无名的事情了。反而倒是贺南山,一直在心里惦记着那现在在外面生死不明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