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出屋时不忘替这对师兄弟将屋门给掩上。
长情不紧不慢地朝瘫在床榻上一动不能动的卫风走来,卫风则是气煞煞地死死盯着他,骂道:“你个死馍馍!你来替你媳妇儿和我赔不是是吧,老子不接受!”
“还有你这种纵容媳妇儿虐待自己师弟的师兄,老子也不要了!老子不爱你了!你赶紧从老子屋里滚蛋出去!”
“欺负我现在不能动是吧,等我能动了,我就跟你拼了!不对,是跟你和媳妇儿拼了!”
“有没有点良心!?我昨儿险些死在茅厕里你们懂不懂!?你媳妇儿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
卫风身不能动,只能嘴上骂个不停,以此消消自己一肚子的火气,“我还要赶着去找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呢!你媳妇儿净给我耽误事!”
“我绝对跟你媳妇儿没完!”
卫风刚嚎完这一句,只见从进屋后便一言不的长情忽然抬起拳头,然后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揍去!
卫风则是被长情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险些把舌头给咬了!
卫风的面色即刻变了,变得苍白,变得痛苦,可还不待他说上些什么或是又骂些什么,长情的拳头又一次落到了他身上,一拳接一拳,连他的脸都没有放过,看那架势压根就是将卫风往死里揍。
但长情每一拳的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将卫风的皮肉揍得全是伤却又不伤到他的脏腑及骨头,却又能让卫风深切地体会到疼痛。
待长情停下手时,卫风被揍得胖了半圈儿,那张俊脸被揍得完全没了样儿,身上一片青一片紫,狼狈到了极点。
不过,长情揍够了卫风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同时用脚踢踢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在的卫风,还是面无表情,冷漠道:“别装什么死,我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道。”
“小么么……里不四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几个字,卫风却是说得完全口齿不清,若不认真听,根本就听不出他说的是“小馍馍你根本不是人”。
谁知长情一脸无所谓,道:“我本来就不是人。”
“……”被揍得没了人形的卫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阿风,一个男人最失败的,莫过于被女人骂‘不是男人’。”长情盯着卫风那张肿得不行的脸,又不紧不慢道,“你可还觉得你是个男人?”
“里才不四男银!”卫风当即骂长情,他还想骂更多的,奈何他的脸疼得不行,根本就不由得他多说话,他不张嘴都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疼,一张嘴说话就不仅是脸火辣辣地疼,便是整个脑袋都在疼。
“这事我本不想管,可阿风你这一回的作为,实在不是男人,我若不管管,便是师父教徒有过,有辱师门。”长情的脸冷冰冰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你以为你闭口不谈你曾做过的事情,我便不知晓了?”
长情说着,忽然伸出手,抓住卫风的衣襟,将瘫着的他提了起来,语气更冷一分,“你对人姑娘家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无耻之事,你承认还是不承认?”
卫风微微睁大眼眸,“小么么里怎么兹道?”
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说的!?这种事情她竟然和小馍馍提!?又是什么时候提的!?昨天?还是今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觉得还需要人教你?”长情没有回答卫风的问题,而是反问他道,“还有,对于这事,她从未说过你的任何一句不是,莫将过错推到女人身上,这非君子所为非男人所为。”
“我……我辣是救她好不好!”卫风不服气,又嚷出了声。
可他话音才落,长情又一拳毫不犹豫地揍到了他的脸上,这会儿揍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救人的办法有千种万种,我虽不知这其中是究竟怎样一回事,但你做了绝不该的事情后却不善后,从小师父是怎样教导你我的?”长情松开卫风的衣襟,将他扔回床榻上,“一直以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合情合理无愧于心更无愧于任何人,为何独独这一件事你如此混账?”
卫风不说话,准确来说是他想说话也说不了话,因为他的脸已经被长情揍得完全变了形,就算得出声,也说不成完整的话。
只听长情又道:“还是说,只有遇到与晏姝有关的事情,你才会如此?”
卫风皱眉盯着长情,晏姝,谁是晏姝?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微的耳熟,可是在哪儿听过?
不过,小馍馍说的晏姝是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吧,除了那个黄毛丫头,小馍馍这会儿还能提起谁个陌生女人来。
长情像是知道卫风心中想什么似的,道:“你可是在想‘晏姝’这个名字似有些耳熟似在何处听过?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嫁到你清郡王府却被你用小猪来与其拜堂,随后将其锁在荒废院子里自生自灭的小王妃便是叫这个名字,晏姝。”
什……么!?卫风蓦地睁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竟然是,是——
长情看着卫风一脸震惊的模样,心道是幸好萤儿不再这儿,否则可不仅仅是揍阿风一顿这么简单而已,阿风这是让一个小姑娘吃尽苦头却还完全不自知,怎么能让脾气说变就变的萤儿忍得下这口气。
“看阿风你这反应,便知你从来都没有念过你清郡王府里逃跑的小王妃,也没有想过要了解了解这个‘沈燕’姑娘的事情,我若不说,怕是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沈燕就是晏姝。”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却偏偏将一个本就在你府上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找着萤儿有个落脚之处的姑娘逼得逃走,无依无靠便罢,到头来竟还被你所谓的‘相救’却又不善后伤得可谓体无完肤,莫说萤儿,便是我都无法认同你,更莫说原谅你。”
长情难得地说这般长的话,他说完后,卫风还处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长情则已站起身,神色淡漠地看床榻上的卫风,道:“我言尽于此,接下来你自己当怎么做,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长情在走出几步后稍稍顿下脚步,微微回过头看卫风,“既动了情就要承认,别一个劲儿地作孽到底,自己捣下的烂摊子自己来收拾,二十二岁的大男人,感情之事还有脸别扭个什么劲。”
“稍后我会让子衿过来替你处理身上的伤。”长情说完,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长情出屋后并未即刻将卫子衿叫过来为卫风处理伤口,而是先晾着他自己,让他自己先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情究竟该不该。
卫风躺在床榻上,怔怔地看着帐子顶。
沈燕就是晏姝,沈燕就是晏姝……
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就是嫁到他清郡王府里他看也不愿意看一眼的野蛮女人……
这是……当真的!?
------题外话------
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的火力开到顶了,要死火了,血槽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