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大学城东门车行五分钟距离的地方有个酒店,在市郊属数得上号的豪华商务酒店,市郊很多企业平时接待客户住宿都安排在这里。
酒店附近商店酒吧小饭店应有尽有,还有个24小时营业的小药店,就开在酒店对面的街上。
药店白天女女主守,晚上男主人守,12月的临江已经很冷了,凌晨的时候老婆还没来换班,男老板打着电脑麻将,迎来当天第一个客人。
客人进来直奔主题:“我想买点消炎药。”
老板裹着军大衣,柜台后瞄了进来的男人一眼,单件毛衣,轻薄长裤,长得人模狗样,一看就是对面酒店过来的。
“消炎药有啊,不过现在消炎药都是处方药,你单子带了么?”
男人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不是吃的药。”
“…哦那是涂的啊,早说啊,药膏是吧,有!”
老板揪着棉拖鞋穿上脚,踢踢踏踏到了柜台另一头。
“涂得药多了,红霉素,青霉素,什么价位的都有,你要什么样的?”
老板伸手到柜台里摸了两把,拿出一盒软膏来丢在台面上:“这个不错,红霉素,五块两支,哪里都可以抹。”
男人拿起软膏看了一眼,红霉素眼膏,用途治疗眼睛炎症,对沙眼,红眼病,眼部瘙痒等有疗效。
他有些不确定。
老板打了哈欠瞄了眼电脑,他已经轮空一轮了,这人咋回事,五块钱的药还犹犹豫豫买不下手?
对面男人抬起头来:“这是抹眼睛的。”
老板不耐烦了:“别的也可以抹,伤口消炎最合适!”
“不是伤口…”
“什么?”老板没听清,“你到底买不买啊,或者你自己找盒其他的。”
男人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了,他皱了皱眉,整个人看着有些冷,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附近就这一家药店,两秒之后他好像忍了:“这类软膏…可以内用么?”
“啥?内用?”不是啊,老板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位先生,这药呢只分外用和内服的,要么吃要么抹,你长这么大听过内用的…”
调侃道这里他却突然不说了。
小药店里就一个取暖器,冷飕飕,裹着军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老板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两秒之后不耐突然收了,他想到那内用药膏到底是个什么鬼了~
老板咧了咧嘴笑了。
“兄弟,媳妇儿昨晚第一次啊?”
对面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猛然抬起头来,一张冷了半天脸上表情终于有了显而易见的破碎。
嘿嘿~老板干笑一声,表情转为暧昧:“哥是过来人,一看你就知道了,谁大清早的跑小药店来买药膏的?不过我跟你说,你有心是好,但是这些有的没的都没用,姑娘那儿适应性挺强的,你不瞎弄她睡一晚也就没事了~”
这年头可不是谁讲话都懂避忌的,这药店老板显然是个口无遮拦的个性人还八卦,暧昧笑着说完这句,眼神还提溜提溜把人上下瞧了一遍,直瞧得对面男人隐隐皱眉说不出话来。
“怎么,还不信啊?嘿,我说啊你们这些公子哥就是瞎矫情诶…”
老板嘿了一声,直接把软膏从人手里夺回来塞回柜子里,麻将也不管了,老神在在的往回走。
“跟你说,真没事,倒是你乱买些回去用了说不定还有事,人姑娘那儿不就是为了那啥设计的么,多练练就熟练了!所以与其买药啊,哥给你推荐,你不如买这个~”
老板话落晃到了已经晃到了柜台另一头,弯腰摸出一个盒子往桌上一丢。
“冈本极薄003,没别的,一个字就是薄,异物感几乎为零!你媳妇儿第一次吧,就不整那些冰爽浮点什么的了,这种就足够,用过的都说好!”
“…”
老板抬头:“看我干啥,良心推荐,我们这可是酒店旁的药店,给你推荐上月销售冠军你还不信了?”
“…”
老板叹气:“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一看人不错就是懂太少,那事儿没那么复杂,不就是一回生二回熟,技术是关键没有经验补么?现在软件也给你配齐了你妥妥回去,保管比你弄一堆劳什子膏药给人抹舒服,姑娘铁定能满意!”
“…”
满嘴跑火车之后:“怎么样,大兄弟你买还是不买啊——?”
两秒沉默两个世纪一样长。
沉默之后男人默默摸出一张一百放桌上。
——
那天清晨霍城出门去买药,结果买回来一盒套…
他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没脸回去见他的姑娘。
为了掩饰龌蹉的内心他离开药店打车去了风华,给安浔打包了两盒她最爱吃的点心,回去之后看安浔吃得开心,良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是被那药店老板一口一个媳妇儿叫晕了。
只是坐在一旁看安浔乖乖缩在躺椅上吃酥饼的时候他又觉得应该怪不得别人。
她不走性感路线了,起来后换了一身T恤短裤,棉质的裤边松松裹上腰腹,下边两条细白的长腿蜷在椅子上,嫩过桌上的香草布丁。
安浔吃东西是典型的满足感全部写在脸上的类型。
看她吃得那么开心,霍城忍了半天没忍住,又把人拉过来亲了亲。
之后情况就有些不可收拾,躺椅位子太小不方便,他把人摁椅子上折腾了很久,最后半推半就又拖上了床…
这一次比第一次好。
至少他费了很多心思让她适应,最后感觉也比上一次好。
只是不知为何安浔有些不在状态,她并不拒绝,却也似乎并不投入,这次到最后还是没能抵达极致,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急了没能等她先吃饱…
再之后的展只可意会。
那一日晨昏的时间里,霍城只记得老板那一句一回生,二回熟…
这样的事似乎当真如此,有了第一次就再也忍不住第二次,一而再,再而三,情欲像是脱缰的野马,原野在前,四蹄无束,他撒了欢的奔跑其上混乱又兴奋,在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欲望的深渊里没日没夜的沉沦。
当天晚上霍城又去了药店。
这一次同样的东西他买了十只装。
还是那个男老板,笑得如同一头捡了兔子的大尾巴狼…
呵,年轻就是好!
想来他也是有多久没过过和媳妇儿作息一致的生活了,要不今晚打个烊?~
——
冬季的清晨亮得很晚,七点多的时候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周日早晨人很少,隔日,临近九点的时候霍城回到酒店,提着一盒早饭。
酒店里安安静静,他径直上楼,打开房门,里头还是和昨夜一样亮着暖色的灯,窗帘都拉着,一室静谧。
安浔还在睡。
趴在大床中央,轻薄的被絮搭在腰上一点点,露出半面香肩,另一半轻掩在一头披散的长后,雪色衬着墨黑,铺了满枕。
房间里很暖和,空调微风徐徐,配着加湿设备,并不觉得很干燥。
霍城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放掉昨晚的洗澡水,回来等了半个小时人还是没醒,早饭已经快凉透了。
他坐到床沿俯身过去叫人。
“安安,早饭买回来了。”
安浔还在睡,抱着枕头。
她早上起床气严重,理都不理已经是最好态度。
被絮在动作间拉下了些,霍城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