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莲子三兄弟倒是提出了很多原因来解释这一切,只不过他们的解释也只能算是牵强附会,不能前后串联起来。
即便是何之韵这种了解江湖事的人,也猜不透梁山上的这伙贼寇是何来历,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正常山贼和江湖强匪的习惯。
他们偶尔对过路客商的打劫,也许只不过是掩饰他们真正的身份。
杨怀仁是个乐观的人,想不明白,他也不会执拗的去钻牛角尖。晚上的时候,又来了一封信,是赵頵派人送到齐州的。
由于不知道杨怀仁老家的确切位置,送信的一位内侍只好去齐州衙门里查问环县侯家乡的住处。
谢老儿父母官做的不精明,但官做的精明,一眼就看出了送信之人是个宦官,知道他是来给环县侯送信,直道是宫里来的密函,哪里敢怠慢?亲自把这位小内侍送到了杨怀仁在齐州的新府邸里。
信里其实没有多少干货,除了东京城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不打紧的琐事和生意上的账目之外,都是些赵頵多么多么思念杨怀仁这位小舅子的酸麻话,害的杨怀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怀仁看完了信笺,当着那位送信的小内侍和谢大知州的面,就指着东京城的方向对赵頵一通大骂,仿佛他正在东京城也正面朝东方耳提面命一般。
“你姥姥的狗屁嘉王爷,这王八蛋哪里是想我了,分明是想我的手艺,老子不在京城一个月,不知道这小子去我家随园吃了多少霸王餐,不知去我家庄子里顺走了多少辣椒呢!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回了东京城先去你王府,你不给老子预备下十大车上好的湖宣,老子跟你没完!”
送信的小内侍自然知道这位侯爷和嘉王是什么关系,那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听了杨怀仁把他家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但不吱声,反而心里觉得暗爽,若不是极力咬着牙强忍着,怕是早笑出了声来。
这可把谢长礼给吓傻了,大冷天的脑袋瓜子上冒了一头的汗,双腿好似被人抽了骨头似的,差点就给跪了。
他那颗小心脏惊讶得好似被人砍了十几刀似的早已经七零八落,心道这杨大侯爷也太牛叉了,大宋的一位亲王被他跟老子教训儿子似的这么骂,不愧是齐州人民的骄傲啊。
杨怀仁骂得神清气爽,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忙把送信的小内侍拉到一边,遮着嘴小声在他耳边问道:“我问你,宫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内侍白着眼想了一会儿,低声回道,“回禀侯爷,朝堂上的事情,咱家这种微末的小内侍,又如何知道?”
杨怀仁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谁问你朝堂上的事情了,我是说宫里,官家还有太后,那个……身体可好?”
“哦,这个,好着呢,官家年底过了大庆之日便要跟孟家的淑仪成婚,后宫的阁领们也都忙活着操办这件大事,太皇太后身体好着呢,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事了。”
“嗯……”
杨怀仁对他这番话咀嚼了一番,感觉宫中好像太平静了。可越是这种平静,越是意味着两位最高权力的拥有者都在准备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