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给天霸弟弟打了个眼色,天霸弟弟抢了铜锣在手,“咣咣咣”敲了起来,让城门外围观的数千百姓都围了过来。
韩腾和曹飞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中惊恐,抬头看时,杨怀仁已经吩咐人把他的板车拉了过来,招手向他俩招手示意,让他俩过来叙话。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打鼓,他们都是东京开封府人氏,在外为官多年,但京城里有点名头的官员他们也都认识,这位钦差却从来没见过,难道是最近刚从别的地方提拔上来的?
今天本来是王文福邀请他们来参加公审梁山贼寇的大会,怎么听这位钦差说的,王文福是杀良冒功,这又是怎么回事?
梁山昨夜大火他们是亲眼所见,而且那么大的火,梁山贼寇的山寨是铁定完蛋了,难道这些不是王文福做的?
那问题就严重了,冒功这种事,地方上很常见,哪个地方官都想在位时能捞点政绩,好借此往上爬,小到县令县尉之类的芝麻小官,到各州府的知州事知军事的中高层地方官员,谁都做过,说出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杀良问题就严重了,即便是判了死刑的囚犯,也不是地方官员说斩就斩的,要把案件卷宗送至刑部审查,然后送内阁批阅,甚至要皇帝亲自勾决才能落实到位,就是为了防止杀错了良民。
如果是故意杀良冒功,无异于打了这个严谨的司法体系的脸,打了官家的脸。
若王文福真这么做了,韩腾和曹飞虎都明白,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千万不能因为此时受到牵连。
二人战战兢兢走到杨怀仁面前,杨怀仁哂笑道:“二位大人,脸疼不?”
韩腾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想起刚才他对杨怀仁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的态度,脸上竟真的觉得火辣辣的,忙躬身施礼道:“方才下官不知事情缘由,望上使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韩腾和曹飞虎二人,杨怀仁心里其实并没有怨恨,不管他俩是什么人,他是没听说二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起先的傲慢无礼,也只能说是当官之人的共性罢了。
既然王文福心肠歹毒自己不会放过他,那么剿灭梁山的功劳,必须有人来抗,那么不如就便宜了这俩人。
一来这二位在京城里都是有根基的人物,如今给他们点好处,将来回了京城,也起码少个敌人,倒不是杨怀仁胆小,这世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惠国公家世显赫,闹顶了对谁都不好。
二来梁山的覆灭,柴致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要报仇,总也得有个目标不是,若是这件事让韩腾和曹飞虎来背,杨怀仁要做的就是躲在一边寻找他造反的证据就好了。
“二位大人,咱们无冤无仇,刚才都是误会,本使自然不会怪罪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