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檀死了?!”
杨怀仁重复了一遍,觉得事情太不可思议,两三个时辰前放那小子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死了?
“他怎么死的?”
“意外死亡。”
童贯的脸色很难看,他也是半个时辰前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他已经睡了,是通远军司巡城营的一个小校匆忙把他喊起来,告诉他这件事的。
童贯刚开始还以为是做梦,等见到了梁乙檀的尸体,他才清醒过来。他意识到事情坏了,通报了环州大大小小的官员,这才连夜回到百花园找杨怀仁商议对策。
杨怀仁听了这个消息最初的反应和童贯有些类似,这是做梦吧?这怎么可能?
刚刚不久之前,梁乙檀在西域楼并没有挨打,唯一受的伤就是杨怀仁用一根小木刺在他脖颈上扎了个血点子而已,要是这都能让他死亡的话,那杨怀仁可真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了。
问题是梁乙檀身份太特殊了,他本身没有多大权力,说穿了也不过是个投机倒把的商人罢了,但是他身后的背景实在太强大了,西夏一位太后,一位权相,都是实权人物,若是他们真要追究起来,很容易就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矛盾。
看着童贯狐疑的脸色,杨怀仁试探道,“童大人不会认为是我下的毒蛊把他毒死的吧?”
童贯疑惑地愣了一下,接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样子,梁乙檀不像是中毒身亡。”
童贯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是还是很容易让人发觉他这么说,也并不是很确定,心中肯定是有怀疑的。
站在一种官员中间的杨世虎站出来为杨怀仁辩解道,“今日之事大家也都见到了,杨侯爷之所以给梁乙檀下蛊,也不过是怕他将来报复的权宜之策罢了,何况这毒蛊哪有刚下了就立即发作的道理?”
杨怀仁很感激有个环州当地的官员站在他身边支持他,但是他也清楚,杨世虎这么说,估计自己都没有把握,只不过是因为他欣赏自己,才站出来说这些话而已,可这样的话,在旁人听起来,总是觉得有些强词夺理之嫌。
童贯点点头,肯定了杨世虎的说法,“杨将军说的有道理,刚才通过县仵作对两天尸首的初步检验来说,他身体上并没有任何外伤,探喉和刺腹也都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至于死因嘛,仵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是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