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他为了达成王老七提出的条件,待会儿自己也要参与进去,又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好色是一码事,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没什么好羞愧的,但是滥色,就是另一码事了。
杨怀仁看着舞台上摆着的几样家具和器物,疑惑地给王老七指了指。
王老七讪讪地笑了笑,好似有些嘲笑像杨怀仁这样的书生模样之人,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假清高。
红儿此时开口了,“那面糊了大红纸的屏风,是供一会儿中了魁首的宾客,拿沾了金漆的毛笔写字用的。”
“写字?”
“对,写字。用金漆在屏风上写一个‘彩’字,寓意‘红上画金’,表示他给飒儿妹妹添了头彩。
只是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要用了力气,让那最后的一点戳破了红纸,寓意‘破彩’,也就是‘**破红’之意。”
“哦……”
杨怀仁听罢有些不自在,心道原来古人一点也含蓄啊,事情搞的这么直白反而觉得是一种情趣,思想还真是开放。
“那几案上放的那块绸布手绢,还有那副衣架,摆上来又是何意?”
红儿抿嘴一笑,“公子看错了,那不是一块绸布的手绢,那是……飒儿妹妹的贴身肚兜……
咳咳……开红破彩之后嘛,自然要行挂衣之礼。挂衣之礼其实民间成亲仪式里,也有类似的程序。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个变成女人的过程,也是自有礼数的。俗话说的‘上床挂衣,下床盘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杨怀仁这才想起来,自己成亲的时候,也是有过这样的过程的,只不过当时自己不清楚这是一种必要的礼仪程序,只是当做顺手帮新娘子做的一件简单的事情罢了。
这种烟花风月之地,讲究的礼数,还真是一点不比其他地方少,飒儿小姐儿这一次的开红挂衣之礼搞的这么场面浩大,确实也让她身价倍增。
王老七要为红儿小姐儿赎身,这个杨怀仁十分理解。可是他还要为另一位听雨楼的头牌小姐儿赎身,就让他不太懂了。
最根本的一个道理,他说着些话的时候,红儿就在他怀里,他就不怕红儿听说他一下要赎买两个女子的卖身契,就不会难堪,就不会吃醋吗?
不过既然答应了王老七,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好了,就算他要一次纳两房妻妾,也不是杨怀仁能管的事情,那是人家王老七的自由。
兰若心既为开红挂衣的礼仪感到双颊发红,也同时为红儿小姐在如此的情况之下还能处变不惊,把事情娓娓道来感到不忿。
这时,台上妈妈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位客官们,请喊出你们的开红挂衣之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