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老七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原就是一个好男人的责任。
看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说明他和杨怀仁性情有些类似,情义至上,随性而活。
别人看不惯,就让他们看不惯好了,谁也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
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留在听雨楼的必要了,杨怀仁和王老七起身往外走,就在众人或讶异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奇怪目光中。
兰若心站在杨怀仁身边,不时地看看他的表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
而红儿和飒儿抱着各自的小木匣跟在他们背后,一言不发。
红儿面露难色,好似要酝酿些什么话要开口,给飒儿说些安慰的话,比如,要她知道王老七刚才那么说,只是一时意气,当不得真的。
可是她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飒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妈妈欢欢喜喜地送出门来,倒不是舍不得她培养起来的两位小姐儿,而是来送杨怀仁这位款爷的。
只不过刚刚,她和飒儿还在台上的时候,两个人那股亲密的劲儿,好似飒儿比她的亲生女儿还要亲上一百倍。
如今飒儿哭得那么绝望,她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还是那副一成不变的笑模样,看上去是那么亲和喜人,可在杨怀仁看来,或许这就是这种人的本质,让人厌恶。
大街上依旧灯红酒绿,比他们来的时候还热闹了些,每一座建筑里总是灯火辉煌的,在这灯火辉煌之下,则是些衣着光鲜的莺莺燕燕,用轻歌曼舞,挑弄着那些人模人样的公子哥儿们开怀大笑。
转过街口,把那一片朦胧暧昧的光影丢在了身后,而整个世界从新又回到了平静祥和,仿佛褪近了浮华,东京城里的夜,才是最真实的。
王老七突然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地给杨怀仁行了一礼。
“在下能有今日,全靠公子所赐。公子所说之事,在下做牛做马,当做报答公子对在下和贱内的恩情。”
“老七哥哥言重了。”
杨怀仁虚扶了他一把,“举手之劳的事,不必在意。这几天便劳烦哥哥召集工匠,五日之后便去我家庄子上,此事早跟孙江山,李垒和郑荣穗三位把头定好了的。
等人手到齐,一起参详一下整个工程的设计图样,咱们争取尽早开工。”
“呵呵,包在我身上了,公子放心。”
王老七笑了笑,“飒儿的事……其实就是我一时意气了,才害得公子白白多出了那么多银两。”
红儿终于听到王老七说起飒儿来了,想上前来替她说几句好话,可看到王老七对面前这个陌生的公子如此恭敬,她又不太清楚这位公子的身份,一时之间想说话,可又怕失了礼仪,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王老七看着样子粗鄙,其实这人外粗内细,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看到温顺的红儿的复杂神色,便猜到了红儿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