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此箭者死。”
杨怀仁说完,身边众将士整齐划一的大喝一声,“得令!”
接着把弓弦拉满,只等着有人越过插在地上那支羽箭,立即就让他万箭穿心。
刘江见势不妙,他煽动了半天禁军将士,好不容易让他们要跟着自己冲上去了,这会儿怕是又要让他们停下来细想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特别是这种两边说的话听起来都有各自道理的时候,就越是要停下来细想一下,越想,事情的真相才越容易展现出来。
刘江怕夜长梦多,赶忙对着身后的禁军将士说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姓杨的,就是地地道道的反贼,前一段冲突濮王府,就是为了他今天造反造势!”
这一次,禁军的人没有冲动听信了他的话,而是仔细琢磨两边话里的道理。
杨怀仁在城门楼上哈哈大笑,“你这人说话真是有意思,我杨怀仁谋反?你开的什么玩笑?
我要造反,还他女马在环州冒死跟西夏人死战作甚?引了西夏人进中原,趁着中原大乱不是更好造反吗?
冲突濮王府就是为了今天造势?你也真是异想天开,濮王赵宗晖通番卖国,暗通契丹人,人尽皆知的事情,我杨怀仁造的哪门子势?
说一千道一万,我要造反,应该杀去宫城,守着这个破门又是作甚?”
杨怀仁就是要在刘江给下边一千多个进军将士彻底洗脑以前,把道理扳回来,让他们看清楚形势,同时也看清楚人。
他不等刘江说话,举着手上的圣旨接着喊道,“我就是接了官家亲手所书的圣旨,才在此镇守万胜门,防止造反之人暗通禁军中个别将领,在今日进城起事作乱。
你们想想,是谁在跟你们讲道理,是谁在不断煽动你们的情绪,让你们一时冲动做出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事情?”
城下禁军的将士里,似乎有人渐渐咂摸过味儿来了,他们的主将卢庭信和副将刘江,让他们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反而是城门楼上那个姓杨的郡公,在一直好言相劝。
这种差别之前心情惊愕和激动的时候,还真没仔细考虑,如今再细细去想,还真是人家说的似乎更有道理。
杨怀仁和卢庭信手上的两道圣旨,肯定有一道是矫诏的假圣旨,杨怀仁手上的圣旨,高高地举在他手里,人家的表情和话语也充满了自信。
反观卢庭信那一张,领着他们出禁军大营的时候和刚才刚到城门下之时展示出来,他们也草草望见了那么一眼。
卢庭信也没向他们宣读过圣旨的内容,他们也没见传旨的公公,甚至很多人就看见他手里一张黄绢,都没看仔细是不是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