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眷呢?”燕之往边上挪了挪,落了针,因为留的线过于的长,她在往外抽针线的时候胳膊长长的伸了出去……
景行赶紧往边儿上躲了躲,怕她胳膊伸过来扎到自己身上……
“扎不着你啊……”燕之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爷不怕扎,也就怕你把爷跟被子缝一块儿……”景行吃吃笑道。
“滚你的吧!”燕之低着头也笑了:“我的手艺至于那么差么……”
景行笑了一阵才说道:“刘镜尘的家眷染了‘肠游’,这病是可以让人染上的,所以爷就是想去问问话,他们也都拦着。”
这话景行说的是实话。
肠游,就是后世所说的痢疾。
这病是有传染性的,因此景行身边的亲卫是一直拦着不许他去提审刘镜尘的家眷。
“你身子弱,近来总算是没有生病,可别往这些人跟前去。”燕之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说道:“这事儿也不急在这几天,只要他们性命无虞,那就等他们养好了身子再问就是了。”
“爷就知道你心疼我……”景行一侧身,一张脸已经凑到了燕之身前,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的说道:“亲一个……”
燕之拿着针戳向了他:“一边儿去!别给我捣乱!要不这点活儿半夜我也干不完,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呵呵!”景行并不怕她手里的那根缝被子的针,仍旧作势向后退去:“要做到半夜啊?那不如先给爷做点吃的吧……爷可饿坏了……”
“我就纳了闷了,没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吃不上一顿饭了?”燕之穿鞋下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面往厨房走。
景行如影随形,尾巴一样的跟了进去。
小厨房的一片漆黑里,燕之摸到了灶台上的火折子,才转了身要去点油灯就一头撞进了身后那人的怀里,景行就势抱住了她:“哎呀,胭脂,你这是要非礼爷么……”
“你不是饿了么,到底还吃不吃饭?”燕之拧吧了几下身子没好气的说道。
“爷想先吃你……”黑暗里,景行俯下身,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
“有完没完!”少顷,燕之气喘吁吁的小声说道:“再这样就别吃了!”
“呵呵……”景行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火折子,摸到桌边点燃了油灯,他回身舔着唇瓣对站在灶台边脸色绯红眼睛水汪汪的燕之笑道:“很美味……没吃够……”
燕之用手背在唇瓣上抹了一把,没搭理他。
“随意做些就好,不要太麻烦……”景行见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赶紧收了嬉皮笑脸,陪着小心说道。
……
一个时辰之后,吃饱喝足的景行洗漱之后上炕吹了油灯进了被窝,身上盖得正是燕之新做的那床夹被。
接着就是一声惊呼传来,吓得先躺下的燕之翻身坐起:“你怎么了?”
“扎死爷了!”景行也爬了起来,重新点了灯,他呲牙咧嘴的指着那床新被子说道:“针……胭脂,你是不是把针别被子上了?”
“呦!”燕之一愣:“可不是么……我都忘了……针还在上面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