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在新宅子里忙忙叨叨地过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完全清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她白着一张脸盯着坐在门口的呆的景行看,似乎是想不起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什么时辰了。”燕之走到门口探头往外看了看,只见外头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出时间来。
“子时了。”景行站了起来疲惫地说道。
“都这么晚了!”燕之吃了一惊,她回头看着摆了一地的东西摇摇头:“喝酒误事……什么都干……”
“你骂了我一个时辰。”景行出去把两只凉透了脚丫子又塞回到靴子里,靴子也是凉的,并且是带着湿意的凉,这股子凉意从脚底顺着腿一直往上走,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就那么老实,乖乖地坐在这儿听我骂?”燕之对于他的话将信将疑。
她自认为上一世受了多年的教育,自己病病歪歪地虽然没啥成就,可她认定自己是个文明人。
文明人偶尔会脾气,了脾气会说一句半句的糙话是常情,可若说她骂了他一个时辰,燕之就要怀疑了。
景行不想和她掰饬,他低头看了看问道:“你的鞋子呢?穿上,爷送你回去。”
“我……”燕之出来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鞋子便抬头往高处问道:“姑姑,我是怎么来的?”
“坐马车。”羽的声音自屋顶传来。
景行解了身上的斗篷就要给燕之披上,她却往后躲去:“你穿着吧,就你那身子,一冷一热的都要生病……”
景行沉着脸不搭理她,仍旧把斗篷给她披好并系上带子,然后他一弯腰将燕之抱了起来:“你是女人,不知道脚上受了凉会腹痛么。”
“又不远,我自己走吧……”燕之被他抱得心惊胆战,唯恐他走几步之后便会体力不支将自己扔出去。
“老实些!再折腾真要摔了你了。”景行低头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