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不是,我们打不过东夷人?”
这是燕之第一次与景行提起战事。
她听见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算啦,当我没问。”燕之的心里空落落的,更加的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信不信爷?”景行凑到燕之的耳边轻声道。
“信。”尽管是在这样的心境下,燕之仍是毫不迟疑的应了。
“那爷就告诉你一个人,用不了多少时候了,爷要和东夷人打一场大的……”景行的声音沉了下来,透着狠厉:“这一场打好了,边境上最少太平十年!”
“那我先不走成么?”燕之慢慢的回了身子,两个人脸对着脸躺了:“我不想离你太远。若是真到了我拖累你的时候,不用你说,我马上走人。”
“唉。”景行叹了口气:“这次就依你。下次,爷说让你走的时候,你可一定得听话。”
“知道了,孩儿他爹!”燕之扎到了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心里是难得的安宁。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眼瞅着临近中秋,燕之的身子一天天地安稳下来,害口的症状越来越轻。
毕竟年轻,孕吐一止住,燕之的胃口也好了起来,她变得能吃能睡,身子快速地恢复着。
景行却忙碌异常,经常三两日不着家,有时候抽空子回来看燕之一眼便又匆匆离去。
燕之见他虽然消瘦精神却好,才稍稍地放心了些。
八月十三,景行让人回来送信,说是晚上回来。
燕之亲自下厨炒了几个他爱吃的菜,可直到菜都冷了,景行也没回来。
入夜时分,景行终于赶了回来,燕之正盘腿坐在床上一针一线地缝制小孩子的衣衫,见他进来,她忙问道:“怎么这么晚,可吃了晚饭了?”
“在行辕用了晚膳了。”景行走到床边,低头在燕之的额上亲了一口,笑着问道:“爷几天没回来,儿子可乖了?”
燕之闻到他身上是才沐浴后的味道,甚至他的头都是潮湿的。
“很乖,我这几日觉着挺好。”燕之把手里的针线活儿对着他扬了扬:“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爷不懂这个。”景行坐在了燕之的身边,拿起旁边裁剪好的布片说道:“这些布倒是鲜亮,花花绿绿的,小娃娃穿着定然好看。”
燕之的心猛地一沉!
她抿了下嘴唇,顿了顿才说道:“你说,我选择的这些布料是不是太花哨了?像小丫头穿的。”
“不花。”景行把手里的布料又放回原来的位置微笑着说道:“胭脂喜欢就好。”
燕之丢了手里的东西一把抱住了他:“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