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让吴楚风先把过去一年在边关的事儿讲了一遍,并且要求他事无巨细,什么都要说。
吴楚风说话说得口干舌燥累的不行,心里暗自叫苦:我的娘啊!怎么说话比练功还累呐……
“嗯。”问的差不多了,景行才让吴楚风住了口:“让福全去库里挑两支老参,明日一早就给国师送过去。”
虽然打定主意不与水轻舟走近,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保持的。
毕竟在外人眼里可是国师大人救的自己的命,景行可不想留了慢待恩人的口实。
“回来的时候你去趟兵部。”景行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扇往外望去,燕之睡了一觉已经起来,正在小厨房门口和春儿说话。
燕之侧身而立,景行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不由得扬起了唇角。
吴楚风低着头等着听贤王爷的吩咐,结果王爷话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吴楚风偷偷抬头一看,见自家的主子正像个登徒子一样偷窥着他自己的媳妇并且一脸傻笑,吴楚风赶紧低了头……
“别明天了。”景行放下窗扇低声道:“你现在就去兵部,把这几年来往的公文和本王批复的留底拿回来一些,本王晚上就看!”
“王爷您身子才刚好些……”吴楚风想起兵部里堆积如山的公文奏折都觉得头疼,便劝道:“不如再歇歇,歇好了再忙也不迟。”
“没那闲工夫!”景行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怕是国师大人救治了本王的消息一传出去,本王就没得清闲了。”
……
正月初六寅时半,景云才从龙床上起身,闭着眼让太监们伺候着自己穿衣裳,准备去早朝。
昨晚他才宠幸了一位新进入宫的妃嫔。
他没记住那女人的样貌,只觉得她的年纪似乎不大,腰身纤细,似乎一只手就能掐过来,承恩时的惨叫声让他觉着挺有意思……
“陛下。”扶着景云坐在椅子上,章则一面为他梳着头一面说道:“说是贤王爷昨日已然能下地了,就是饭食还进的少。”
景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拿了柄象牙梳子对着铜镜梳起胡子来:“朕早就说了,他死不了。”
皇帝陛下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带了‘死’字已然犯了忌讳,他小心翼翼地将好不容易长起来的‘龙须’梳理通顺,左右扭头照过镜子之后,景云满意地放下了牙梳:“挑两只好参送到贤王府去,让贤王好好补补身子。”
“补好了身子赶紧回来当差……朝廷里这么多事儿,朕也累。”景云起身掩口打了个哈欠:“晚上还让……她过来侍寝吧。”
景云顿了下,现自己非但没记住那个女人容貌也没记住她的名字。
“是。”章则应了。
景云随即泰然,他记得住记不住又如何呢?夜里被送上龙床的女人指定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