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云淡风轻。这天是邱若璨十八周岁芳辰,邱府花园的一方台榭里,一群小姐正在联诗斗词。
“……回,回,碧江点点孤舟。”龚六小姐吟道。
大家都鼓掌。
“献丑啦。”她笑着说,“霏儿,该你接了。”
雨璇正走神,压根没注意这文字游戏。
不是她不喜欢。一来,铺子的事占去了她全部精力。小楼已开始大改造,她每日都去看建设进度。想到不久就能有现代风格的写字楼,心里就乐滋滋的。
二来,有件非常烦恼的事,让她做什么都没精打采。
月事已迟四天了。
一向很准的,怎么会迟?
莫非是有了?
想到这里就有自挂东南枝的冲动。那天和萧韵分手后,回去便大睡特睡,醒来就完全抛到脑后。她有时心大得没边,无法挽回的烦恼事从不多想。
可是,有个地方让她忽略了!
忘了想法子整点避子药吃!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她提前一天戴上了月事带,可今天都第四天了,亲爱的大姨妈还是没有来。
怎么办,要真有了该怎么办!
所以,她更没心情应付这些诗啊干的了。
“霏儿?”龚六小姐把手指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想什么呢?该你接了!别再像刚才似的把韵脚说错啦!”
姚小姐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个迟钝的家伙,能不能不要再暴露你的浅薄鄙陋了?邱姐姐好容易过个生日,这么吭哧吭哧的,别坏了人家寿星的雅兴!”
龚六小姐怒道:“她不过是在想怎么接,偏你就越扯越远。邱姐姐好容易过个生日,这么尖酸刻薄的,你这个心窄的家伙能不能不要再卖弄你的小肚鸡肠了?”
“你!”
“哎哎,别为我拌嘴啦,都是我不对。”雨璇急忙干笑,“那个,姚二姑娘说得不错,我最近家里事儿多,真是把书本丢下了,当然,我本来也没几滴墨水,嘿嘿。”
“哼!”姚小姐扭过头。
“反正我也对不上来,大家说怎么罚我呢?”雨璇乖巧地问。
姚小姐板着脸不理她,龚九小姐接道:“罚你什么?罚你作诗弹曲儿,你行吗?罢了,就说个笑话儿让大家听听,真把二姑娘逗乐了,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好啊!”这个简单,她有很多段子。
不过,说哪个呢?
龚六小姐还是气鼓鼓的。
嗯,姚小姐的话是过分。这位小姐现在不知怎么,是越看她越不顺眼了。
雨璇眼珠子一转,坏笑道:“那我说一个市井村语,大家别嫌粗俗。”
“讲。”龚九小姐傲慢地说。
“很久以前,有个大财主,家中姬妾成群。各色美人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
大家纷纷睁大眼睛认真听着。
“其中最受宠的是三夫人和五夫人。这两人长得最美,也争得最狠,都想做正妻,财主很头疼。”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两人争吵,就胡乱道:‘你俩只要做一件事,谁做得好我就扶正了谁。’”
“做什么事?”龚六小姐问。
雨璇一本正经道:“他说:‘看到那夜壶没?你们能不能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