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这才满意了,又躺了回去。
李靖希便向李靖行道:“你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是你自作孽,你就得承担后果。”
李靖行心中不无惊惧,却还是强忍着,死死咬着牙,声音中竟带着无畏之意:“我早知道此事不能轻易掀过去,但那又如何?太太,随便你怎么对付我,但我要告诉你一声,旁的事都无所谓,唯独婚事,我不会任由你摆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不能退了我跟顾八小姐的婚事!”
薄氏冷笑道:“哎呀,你还强硬起来了,你威胁谁呢?你的婚事,我还不能做主了?哼,我若执意不允,你拦得住吗?”
李靖行听了,脸色略白,但却寸步不让,厉声道:“我的确拦不住,但若太太执意一意孤行,今后我日日都会来太太这里,重复今日做的事。哼,不让我如意的人,我也绝不会让她有安生日子过。你当然可以将我禁足,但你不能关我一辈子。只要我能出来,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定然说到做到,绝无更改!”
薄氏气得哇哇叫,向仇嬷嬷道:“你还站着做什么?他这样对我,你还不去掌他的嘴?”
仇嬷嬷听了,正要回答时,却听得屋外传来男子冷漠威严的声音:“好一场大戏,我也来瞧一瞧,如何?”
随着这声音,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迈步进来,赫然是定国公李明卿。
见他来了,众人都变了脸色。
李明卿看着满地的狼藉,也是微微皱眉,有些无法置信。
今儿个他下了早朝,回内院时,远远看见李靖行狂一般往薄氏院子旁跑,不由得惊呆了。
要知道,这个儿子一向只在乎酒色赌,如今这样惶急失态,真是见所未见。
李明卿心生好奇,便挥退了身边的侍从,亲自跟过来,不动声色坠在他身后查看。
远远的只见李靖行奔进院子,二话不说,就将薄氏的花圃毁得不能看了。
李明卿登时失了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吗?是他猥琐懦弱了好几年的二儿子吗?
没什么脾气的人一爆起来,竟然气势惊人,真是叫人没法子接受呀。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终于清醒过来,走进院子,恰好就听见薄氏气急败坏,正命人抽李靖行的脸。
李明卿虽不明情况,却还是果断出声制止。哼,这是他的儿子,岂能挨下人的嘴巴子?
此刻,他负着手行到李靖行面前,眯着眼睛道:“自从五年前你转了性子,我还以为,这一生你都只会是个酒色之徒,却没想到竟看走眼了,你竟也有这般有气魄的时候。”
李明卿很清楚,薄氏不可能将自己的东西乱砸,李靖希也不会这么做,那么,毁这些珍宝的人选,就只剩李靖行了。
如此行径,虽然莽撞了些,但背后蕴含的胆量和勇气,却是令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要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