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
厉景琛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拿着就无声的离开了。
陆清欢看他，她就坐在他的对面，面对面的角度让她能看清他整张脸会出现的神情，挺拔的鼻梁，薄唇线条分明，眉目儒雅淡漠。
陆清欢就这么看了会，就觉得心情都随着平静下来。
在他的身边，他总能让人心情变慢。
陆清欢回道，“没有看什么。”她意有所指的冲他笑，“我以为你会再多点几道那种清淡的。”
“我不饿。”
陆清欢耸了耸肩，摊手说，“好吧，你不饿，是我饿了，也是我邀请你出来吃的饭。”
“中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公司做什么？待办公室还是在开会？”她盯着他微笑，说，“不要跟我说你在休息，要知道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问了韩助理，现在就看你说不说实话。”
厉景琛不温不淡道，“他说了什么？”
“是我在问你好不好，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你来问了，别打岔，趁着菜还没有上来，跟我说说你在做什么。”
厉景琛声音低低沉沉，“你这是在关心我？”
“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他听了，眯眼看她，“是吗？”
陆清欢双手交叉，将下巴放在相交的十指上，颇为善良无辜的同厉景琛对视。
两人面前都有杯水。
是餐厅中独特的山泉水，每天都是餐厅派人在凌晨的时候，在帝都郊区外的深山中接回来，山泉的水很甘凉，运回来后经过安全干净的卫生处理。
每天餐厅能够供应的量很少，都是给地位高，能够在餐厅中预定到位置的人免费配送。
陆清欢先前在看菜单的时候，有服务生就送来了这两杯水。
厉景琛的手点了点玻璃杯，云淡风轻的说，“看来那枚印章，他们收得很高兴。”
“真不愧是三哥。”
陆清欢半真半假的说，“我前脚才在向你献殷勤，你后脚就将猜出来了，厉害。”
“你口中的殷勤可是跟你手上做的好像没有什么关联，至少我还不能将你刚才做的事当做是献殷勤。”
要是献殷勤，还能在他面前全部都将菜往辣的方向点？
他虽然可以吃辣，但陆清欢跟他住了这么久，别人不了解，她还能不了解，他用餐都偏好于清淡的口味。
重辣口味都是她喜欢的。
“这不能怪我，我叫你出来的事情都告诉你是出来吃粤菜的吗，又不是川菜，就算是有辣，也是甜辣。你要是还想说这不是我的好意，小心我会盛情邀请你去吃吃真正的辣。”
“你还有理了。”
“有理的人当然就会有理。”
厉景琛的黑眸直直的看着陆清欢，姿态优雅，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陆清欢心神微顿，随后笑着说，“好吧，那枚印章他们收到的时候确实是挺高兴，在宴会上被人说出那是云大师的作品。”
“云大师？”
“对，是叫杨云章，听说他还是厉家的出身，小小的一枚印章可是还曾拍出不少的价，这还真是手艺在身，吃穿不愁。”
厉景琛敛眉想了想。
当时陆清欢找礼物的时候，他只是因为记得书房里还放着几枚不用的印章，他觉得样式小就留着，没想到印章的作者的头上还顶着厉家的出身。
只不过他怎么不记得厉家什么时候有杨云章这号人在？
陆清欢见他不回答，就知道他是在想那叫杨云章的人是谁，她扯了扯嘴，说，“难不成你还不知道印章是他刻的？不，准确的说是莫非你没有听说过他？”
厉景琛抚着玻璃杯的手顿住。
陆清欢霎时就知道，他是确实没有听说过杨云章是谁，不过这也合情合理，能够让厉景琛记住的人，确实不多，少一个云大师，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在这一刻，陆清欢自动的就在脑海中给厉景琛想好了理由。
然后在她沾沾自喜时，她回过神，觉得这心态不对，竟然还给厉景琛无偿的想理由。
难道她是烧了？
抬手摸了摸脸，体温正常，保持在健康的温度里，恩，也没有烧。
她故作无事的收回手，在厉景琛的注视下无比的镇定，仿佛刚才做出这些动作的人不是她。
厉景琛说，“他不要紧，能在我这里留下过印章，想来也是被老爷子放进来的，待会我让人查查他。”
“查他做什么，我这在转述他们收我礼物，你怎么就想着去调查别人，还真是查人上瘾了？”她戏谑的说道。
厉景琛的目光仍然是放在她的身上。
他看过来的视线让原本还想继续对他开玩笑的陆清欢莫名的有些不自在，她飘了飘眼。
他们的位置靠窗，楼层是在四楼，外面来往行驶的车辆和过往的行人，没有任何声音传进来，这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世界，她跟厉景琛在这边，那边的人也自成一个世界。
陆清欢加重声调，开口说，“你够了啊。”她不禁喃喃说，“你再这么看着我，还想不想好好吃饭了？”
真是的，大白天他散什么雄性荷尔蒙，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会让别人脸红心躁吗？
她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水凉凉的，宛如一剂良药将她的躁动平复了下去。
她虽然这么说了，但厉景琛显然没有听她的话，他的视线仍然是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侵略过她身上的每一寸。
由外而内。
陆清欢只好假装感受不到，她淡淡的说，“要是早知道印章那么有价值，我就该从地摊市场上买个仿真品，反正他们到时候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也不会拿着东西跑到云大师那里问”这是不是假品“这种话。”
厉景琛眉梢微动，随着他的动作，只让人感到周围原本平和下来的气势又有了变化。
“他们是不会这么做。”
只要他们还想要脸面。
厉景琛相信陆清欢能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