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夕愕然,死死地盯着霍绮,哑着嗓子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候爷不肯去隐居,那我就改变身份,跟他在一起。”霍绮脑子转得快,又想到法子跟淳于容在一起了。
沐月夕咬着后槽牙,将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想改成什么样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瓦刺国的宫女。”
沐月夕气结,这个女人是真得疯了,这么匪夷所思的办法,她都能想得出来,伸手挑起霍绮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瓦刺国的宫女和越国的太子侧妃长一个模样,绮姐姐,你把人都当傻子呢?”
霍绮一震,瘫坐在地上,一脸悲苦,她把事情象得太简单的。
“绮姐姐,你清醒一点吧,别去想那些有用没用的,安安份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过是一个男人,就那么放不下吗?”沐月夕叹了口气,抚了抚衣襟,就象抚平她烦乱的心情,“我去想法子,把你送回城。”
言罢,沐月夕就出门去找春英,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咏诗昭婷又不在身边,她无人可用,这送霍绮回去的事,只能去麻烦李浅墨。
春英办事利落,黄昏时,李浅墨从城里赶了来。
“她是我的表姐,也是越国的太子侧妃,那日皇宫大乱,她受了惊吓,跟着人乱跑,一不小心跑出了城,后来城里戒严,她回不去,无意走到这里来了,遇上了我。她的身份毕竟与我不同,不方便在外面呆太久,所以想请李大哥帮帮忙,把她妥妥当当的带回城去。”沐月夕扯谎扯得心虚,可又不能不扯,虽说李浅墨肯定是知道真相的,但她不能认,只能这么含糊着。
“你尽管放心,我会把她妥妥当当的带回城去。”李浅墨爽快地答应了。
李浅墨不拆穿,沐月夕松了口气,和聪明人说事情就是简单,扬唇笑道:“谢谢你。”
“不用谢。”李浅墨端起杯茶,低头喝了口茶。
“城里的事,平息了吗?”偏居城外她是很安全,可是沐月夕不放心咏诗昭婷,带出四个婢女,死了两个,她不想再失去她们。
“快了,等平息了,就可以举办演练会了,到时候,我接你进城。”李浅墨安抚她道。
“我没回去,他们没怀疑吗?”虽然知道李浅墨一定把事情弄得滴水不漏,可她还是好奇地问了出来。
“没有。”李浅墨并不打算解释。
“他们到是放心。”沐月夕低声抱怨道。
李浅墨笑了,“时辰不早,该回城了。”
沐月夕忙起身去把霍绮叫了来,又巴巴送她和李浅墨出了门,看着车子走进,才回房,刚躺下。伺候淳于容的婢女,隔着帘子道:“大小姐,那位公子醒了。”
沐月夕只得又起来,去看淳于容。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沐月夕进门就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月夕给候爷请安。”
淳于容靠在床头,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毛裘披风,温和地笑道:“郡主不必这么多礼。”
“这里是城外,是绮姐姐把你带出城的。”沐月夕不知道淳于容记不记得前事,但是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他,她不敢在他这个聪明人面前耍心眼。
淳于容眸光微转,“侧妃娘娘送回城了?”
果然是聪明人,沐月夕点了点头,道:“刚送回去的。”
本来沐月夕打算把淳于容一起送回去的,后来想了想,就做罢了,一来他生着病,若是再受风寒,这病情肯定会加重。二来,也不方便将他和霍绮同时送回城,万一被人看到,让人联想起什么,麻烦可就大了。
“让郡主费心了。”
“候爷这么说,让月夕无地自容。”惹出事来的霍绮,是她沐月夕的表姐,让她费心的也是霍绮,与淳于容无关,而且淳于容还是受害人之一。
淳于容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起来。
沐月夕见他脸色不好,不想妨碍他休息,忙道:“候爷有病在身,还是早些休息,月夕明天再来看候爷。”
“郡主慢走。”淳于容客气地道。
沐月夕回房睡下了,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