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说完,便用胳膊肘子捣了一下站在一边的雷,煞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成全之色。
周深听到雨的话后,敬服的抱拳相谢:“各位的大恩,周深,没齿难忘……”
寒风萧瑟、冬意正浓,当一阵寒风吹过来时,带走的并不是唏嘘的寒意,而是,大好儿郎的欢声笑语和惺惺相惜之感。
京城
玉清王府
青鸾有些担忧的静坐在床榻边,看着一脸疲倦、睡意正浓的周清,轻叹一声后,还是伸手抓住周清露在外面的大手,轻轻抚摸着。
暮烟看着面露忧色的王妃,心里也是十分不解的看着睡了很久的王爷;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走上前去,伸手搭脉后,对着青鸾轻声说道:“王妃不必担心,也许是王爷太累了,睡的久了些;属下来扎上两针,希望能让他快些醒来。”
说着,暮烟便从怀中拿出金针布袋,欲要打开拿出金针,在周清的头上施针。
青鸾看着那长长的、散着寒光的金针,唏嘘一声后,忙抱着周清的大手,摇头说道:“不要扎,不要扎,周清本来就很怕痛,这样一针下去,还不痛死他了;暮烟,我们就这样等着他醒来吧;也许他真的是太累了,所以,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都在睡觉。”
青鸾说着,便又靠近周清身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经笼起来的肚子上,轻声说道:“周清,你摸摸看,这里面有你的孩子;你这个做爹爹的一点都不负责任,竟然都没有跟他打过招呼呢。”
青鸾说着,还不忘轻点了下周清的鼻尖,像是在惩罚他一样。
暮烟看着温柔的王妃,先是晃神一愣,接着便淡笑着退下;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门口偷看他来着,那个小丫头,看来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呢;说来也是,从回来到现在,他还没有跟那个小精灵鬼打过招呼呢;想到这里,暮烟更是笑的幸福快乐。
青鸾看着暮烟悄声退下,也有些乏累的靠在床头,伸手轻摸着周清那张可爱的脸颊,一抹恬谧的幸福,渐渐地溢在嘴角;但是只要想到,在不久后,自己有可能会跟周深天涯海角,独留下这个单纯的孩子在这险恶的皇宫之中,心里便稍有苦楚,难以吐露。“这么喜欢我吗?一边想着心事还一边摸着我;给钱……”
就见那话声刚落,一个修长的大手便晃到了青鸾的眼前。
青鸾惊呼一声,便惊喜的看着周清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那双清明的眸子中,尽是调皮之意。
“光看着我傻笑,价钱加倍……”
周清见青鸾惊喜的模样,使坏的嚷嚷着。
“你以为自己是妓女啊,看一眼都要钱。”
青鸾看着周清那副小孩子心性,伸手打掉周清的手掌,嘟着嘴巴,笑声说着。
“呵呵……看看,我的王妃只有笑得时候最好看,是不是呀宝宝……”周清看到青鸾终于露出笑容,撒娇的凑到青鸾的腰腹见,贴着耳朵听着青鸾的肚子,欢喜的说着。
青鸾见周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终是难耐心中的感激,双手捧起周清的脸颊,感动的说着:“周清,谢谢你帮我去救周深,谢谢你变得如此深明大义,谢谢你到现在还陪在我的身边。”
周清看着青鸾那双闪烁着欣喜的眸子,心神一荡,刚想要将心爱之人压在身下来个热情的激吻时,可在看到青鸾隆起的小腹,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欲望,只是抬头轻吻了下青鸾的嘴角后,便窝在青鸾的怀中,撒娇的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才现自己竟然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啊;青鸾,难道我就没有奖励吗?”
“奖励?你要什么?”青鸾看着周清露出调皮的笑意,有些担心的看着周清,真是不知道这个精灵古怪的家伙会开出什么样的要求。
“嗯……我要你,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能丢弃我……”
周清说完,便更紧的抓住青鸾的纤手,将那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接着又说了句:“如果哪一天,你不见了,这里,也会停止跳动的……青鸾,我不介意当你的拖油瓶;呵呵……”
青鸾看着笑得孩子气的周清,也是轻笑出声。
周清,青鸾想要告诉你,你一直都不是青鸾的拖油瓶,你是青鸾的恩人,就像当日在御花园中,你将青鸾从水中捞起来时,我们的命运便纠结在了一起,想分都分不开。
圣女殿
冰宫
西门灼一路走下来,直到走到最底层时,才将怀中的雪媚女放在一个冰床上,然后又抬步朝最中间的那座冰床上走着。
当他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时,才慢慢的舒了口气,悄悄坐在那娇人身边,大手一捞,便将那人儿抱进怀中,冰凉刺骨的感觉,丝毫没有让他有一分怯意。
“叶儿,这次,我真的来陪你了;刚才在上面,我见到了你女儿选择的男人,他,真的好优秀,在那男子的眼中,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赵翼的影子,傲神太子赵翼,我好像又看到了他;温润儒雅、仿若仙尘;你们母女挑选丈夫的性格还真像;现在以我的功力,杀死上面所有的人,也是不无可能,但是我不想再做杀人恶魔了,因为我好像怕了,我担心自己真的会下地狱,我担心,在地府之中,我看不到你;雨说,你的离开是因为我的伤害,仔细想一想,他说的也对,当初若不是我怀疑你、质疑你,你也不会负气出走,更不会离我而去;是我毁了自己的爱情,毁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西门灼说着,便慢慢的垂下泪来,就像一个痛哭的孩子,慌张而又失神。
就在西门灼抱着怀中的女子忏悔时,突然从他的袖口中掉出来一个布偶娃娃,就见那娃娃身上缠满了红色的线丝,就像受到诅咒一般,央央欲死。
西门灼诧异的看着那个娃娃,双眼惊恐的睁到了最大。
“怎么会这样,我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
西门灼呓语出声,颤抖的声音里尽是恐惧。
顺着那娃娃的表情,慢慢朝上看,就见在那娃娃的头顶处,写着两个字:周清。
西门灼重喘着放下手中的女子,捡起那娃娃便朝冰宫上面奔去,当他看到亲手被自己毁掉的断龙石时,霎时,心灰意冷。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其实,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西门灼有些颤抖的转过身,看着眼前冰莹的世界,嘤嘤出声。
中了‘降术’的人,能活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他怎么死?在沉睡中慢慢衰竭?还是饱受折磨,一点,一点,的消失……
周清,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与爱人有缘无分的苦命人啊……
梧州
当侍剑奉命带着几百名兄弟偷偷赶到这快要荒芜的地方时,便听说那逐鹿王乘胜追击,直毁西门灼的魔教老巢去了;于是便再次下令,指挥身后那骁勇善战的兄弟们在梧州城外步下重重防线,只为请君入瓮。
自古帝王之争、皇室之情,真的是淡泊如水、清凉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