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君若是撑控了她的自由,便很难再一次放手,如今,朝政之事缠着他的身心,他也抽不出空来再详加计划救人之事。
北辰池煌烦躁不堪的闭上眸,他就算有操玩朝政的手段,又能怎样呢?江山近在直寸,幸福却远在天崖。
“君上,皇后请您进宫一淌,说有要事相商。”蓦地,一个侍卫匆匆而来,低头说道。
“知道了。退下吧。”北辰池煌低叹了口气,冷冷的喝退侍卫,站起了身,准备进宫去了。
凌堪寻一个人坐在天香酒楼的厢房里,独自饮醉,冠玉般白晰的脸庞,已经呈现出淡淡的晕红,更填几丝俊俏,狭眸紧眯,醉意蒙胧,但手中的酒杯却未曾放下。
冷寒君的话比刀剑更加的残忍,把他本就不完整的心捅刺的支璃破碎,再也拼不完全了。
她竟然怀了冷寒君的孩子,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她那么认真的告诉他,她想要自由,希望像蝴蝶一样自凡的飞舞,怎么一转身,她竟然选择生下一个她不爱的人的孩子。
“水月芳,你在玩弄我吗?不管我把你送多远,你都要回来,回到他的身边,是这样吗?”凌堪寻痛苦的低喃,手中的酒杯再一次高举,一饮而尽,干烈的喉间,有说不出的痛苦。
到头来,对她的情,对她的怨,依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纵然,她选择怀上冷寒君的孩子,他却现自己竟没有办法去怪她,只有更疯狂的思念,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
如果没有偿到她的甜美,如果不去在意她明媚眸光下那淡淡的忧伤,如果不在她诉苦时,多填心疼,何以换来如何的愁伤呢?
“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凌堪寻不由的自嘲起来,只是笑意中有浓浓的痛楚。
正当他喝的意乱情醉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侍童清流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一见到醉倒在桌前的凌堪寻,清秀的脸庞为之一白,担心的叫道:“哎呀,少爷,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害得我找的好苦啊。”
“清流……找我何事?”凌堪寻掀起迷醉的俊眸,怔怔的看着清流走上来。
“少爷,你就别喝了,再喝下去就要伤身体的。”清流又急又忧,一把夺去凌堪寻手中的酒杯。
“把酒杯还给我……清流,你如果还想活命,就把酒杯还给我。”凌堪寻醉恼的叫道,伸手就想要去抢清流手中的杯子。
清流只得提高音量叫道:“皇上已经为少爷赐婚了,老夫人非常的高兴,正要找少爷您呢。”
“赐婚?可笑,本少爷谁都不娶,退了。”凌堪寻迷迷湖湖中依然不忘记拒绝,脸上有着不屑的笑容。
“少爷,你清醒一点吧,如果只是为了罪王妃,你不值得把自己伤害成这样。”清流冒死的相劝道。
听到罪王妃三个字,凌堪寻似乎清醒了一点,他怔怔的望着清流好一会儿,忽然低笑起来:“谁说我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她根本什么都不在乎,只有我……中有我……”他想说自己痴傻,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垂下了眸,掩去眸底浓浓的忧伤,也许自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少爷,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上次带她出城,可为什么她又回到绝王府来?说不定,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离开。”清流不免生气起来,少爷奋不顾身的为她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到最后,她却还是选择回到冷寒君的身边去,这又能怨得了谁呢?
“你说的对,她并不想离开……是我自作多情了。”凌堪寻仿佛被一语点醒,俊眸一下子清亮了很多,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清流在身后直摇头叹息,那么高傲自负的少爷,也有一天为情所困,真是令人想像不到啊。
清流急步追上去,结了帐,便护送少爷回府。
刚回到将军府的凌堪寻,因为老夫人的一顿说教,他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俊脸沉郁着,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新进来的侍妾端着一杯清茶放到他的面前,欠了个身,低声软语:“将军请问茶。”
啪,茶水被凌堪寻直接扫到地上,吓的那位侍妾总个人都颤抖了,赶紧跪下,委屈的泪水溢出眼眶。
这一幕,正被赶来的老夫人看见,她急步上前,扶起地上哭成泪人儿的女子,对着凌堪寻轻斥道:“寻儿,你这是干什么?”
“娘,把她们都送走吧,呆在这里,只会损了她们的声誉。”凌堪寻脸色沉黑着,声音却有些负气。
“你说这是什么话?她们都是娘替你精心挑选的侍妾,你怎可如此待她们?”老夫人气的脸都绿了,这孩子固执倔强的脾气像极了当年他爹,看不顺眼的,连多看一眼都嫌多余,她真是被他给气着了。
凌堪寻没有再出声了,沉默的俊脸有着几份凝伤,此时,他再也不敢对娘说,心中已有藏着那个人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说出口。
“寻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皇上已经下了婚召,将番国的和亲公主赐于你做正妻,娘已经同意了。不管你是否愿意,这事无须再议。”老夫人重重的说完,扶着那位落泪的女子走了出去。
沉眸有些凝固,色彩幽暗,凌堪寻有种痛失心扉的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