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打算扮猪吃老虎,揣着明白装糊涂,萧宝儿道:“我瞎猜的,要不折回去救人?”
姚溪桐真有种要被萧宝儿气死的感觉,无论他怎么套话,只要涉及青山君,萧宝儿就跟他装傻,也不知这是什么心理?“公主,既然那伙人不是山贼,此时折返定有一场恶斗,你不当心他们伤害你?”
“也许……也许……打斗已经结束了。”
“那么,公主知晓山贼的老窝在哪儿吗?”
“……”
萧宝儿很烦姚溪桐,忍不住大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难不成等着山贼把你抓走才对?”
失控的人最好掌握。姚溪桐一个接一个的提问总算见到了效果,他道:“公主,我只想提醒你遇事之前先分析一下利弊再做决定。你没有武功,喜鹊有,他可是太皇太后的贴身侍卫,若愿全力抗敌未必不能赢。今日之险,你可独自逃走,之后让喜鹊尾随山贼,搞清楚这伙人的真实目的。到那时,公主可将此事上报天子,让其决定如何处理此事;也可私下组织帮手,将山贼掳走的随从全部营救出来。”
姚溪桐条理清楚的分析让萧宝儿一时无语,忍不住嘟囔着嘴自语道:那种危机时候,谁会想那么多问题……
“公主,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是大夏的公主,身份尊贵,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室尊严,这等临阵先跑的行为实在有损皇室颜面。你让留在那儿的喜鹊如何决断?又将一心服侍我们的奴仆置于何地?”
萧宝儿烦躁的踢着地上的落叶,听到姚溪桐言语中全是指责,并没有一丝感恩,她将手中的马鞭甩到了姚溪桐背后的树上,棕褐色的树干上瞬间留下一道深深地鞭痕。“我是公主,想干嘛就干嘛,你有意见?”
姚溪桐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木屑,问:“公主,现在怎么办?你可认得如何走出这片密林?”
萧宝儿抬头看了看灰白色的天空,又看看左右相似的密林,糟糕,忘了辨别方向。“你不是会算命吗,找条路应该不难吧!”
“公主,即便我能找到路,我们可带有盘缠或是证明身份的信物?”空空如也的马背让萧宝儿张大了嘴,多克不是背着行囊吗?东西去哪儿了?萧宝儿千算万算没算到何伯会那么听话,姚溪桐让他看好行囊,他就能趁着萧宝儿伸手拉姚溪桐上马那一刻把行囊转移到自己身边。
萧宝儿恼羞成怒的说,“姚溪桐,你到底有完没完?合着我就不该跑,不该救你?”
“倒也不是,姚某只希望公主下次行事之前能动动脑子。”
萧宝儿扬起鞭子就朝姚溪桐面门打去,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姚溪桐那张自以为是的脸真的很讨厌。眼见鞭子就要打花他的脸皮,萧宝儿突然撤回鞭子,忿恨的说:“算了,不和你计较,接下来该怎么办?”
姚溪桐看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只怕要歇在这密林之中。我先去找一个背风之地,熬过今夜再说。”
“如果天色一直这样灰蒙蒙的,你能找到正确方向吗?”
“只要有日光,可通过不同时辰的树影辨别方向。若遇阴雨,可通过树木年轮的宽窄辨别方向。”
“你给我的书上怎么没有这些内容?”
姚溪桐有事没事会扔本书给萧宝儿,美其名曰知识改变命运,其实是想让萧宝儿闭嘴。一个闲着没事能和动物说话的人,他实在是不能理解。眼见萧宝儿逃跑的时候居然只带了本书,他的心情又有些复杂。
犀兕香到底是什么东西?此物给了萧宝儿怎样的梦境?为什么她要如此迫切的想要改变自己,改变很多事情。以她的资质,只要她还喜欢青山君,就逃不掉被青山君利用的宿命。
“公主,我记得书中曾这样写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不知道公主可记得?”
萧宝儿怀疑的问:“有吗?”
“书中第一个故事就有提到。”
萧宝儿不信的翻开了书籍,顺着字眼找了半天,“真的有哎,你看过这本书?你记性真好!”
“公主,任何一本书都能学习到知识。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是前人根据霞光变化总结出的道理。朝霞在西,表明阴雨天气离我们不远,这时候不宜出门。晚霞在东,表明近几日天气晴朗,可以出远门。”
“除此之外,久雨刮南风,天气将转晴。天上钩钩云,地下水淋淋。所有这些描述天气的谚语都有一定依据,公主只要牢记这些,想要看懂天象也不算很难。”
“我知道你为什么给我这本书了,因为这书写的东西简单实用,我只能看懂这种书。”
“公主,任何事情都得循序渐进,学习也是。”
萧宝儿垂下眼眸,跟她说实话的人很少,姚溪桐是讨厌了一点,但肯说真话,应该是个正直的人。多年之后,她想起这个评价就怄得要死,姚溪桐与正直没有一丝干系,这人奸诈狡猾,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