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说自己和他并无血缘关系,那么为什么自己不能爱上他呢?
思思想想,侠肝义胆一颗芳心此时却是柔肠百转,方寸大乱。
此时夜已深,室内红烛烛光安然,香炉中清香冉冉,她眼皮沉,渐渐睡去。
片刻后,冉泽从窗帘后闪出,走到床畔,一手托起南宫世修的头喂他服下一粒药,一盏茶的时间,南宫世修睁开眼睛。
“你觉得怎么样?”冉泽轻声问。
南宫世修一双黑眸落在她的小脸,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冉泽浅笑:“白家的安然香是最好的催眠香,只怕她一时半刻还醒不来。”
南宫世修为她盖好大氅:“还是小心的好,她体内藏着一股莫名的真力,时有时无,她现在还不能自由掌握,若有一天她能够利用这股真力,只怕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冉泽点点头:“刚才陈神医也为她把脉,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哦?说什么了?”
“也没有什么,陈神医说‘你不是你,她不是她,你既是她,她既是你,小丫头,日后善待你的身子也莫要屈了你的心就是了’。世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浓眉微皱,黑眸落在她的小脸上,心里重复陈神医的话,眼前的小脸和白霓裳的小脸叠加重一起,痛在心头一闪而过,黑眸倏然睁开,难道…….难道那相士说的都是真的吗?!
南宫世修忽然想起十六年前的预言。
十六年前,晴贵妃初孕,母妃向父皇建议,召来了大羲最有名的相士给晴贵妃腹中孩儿看相,那相士一见晴贵妃,颜色大变,自那之后,宫中流言四起,说晴贵妃腹中的孩子是大羲未来的克星!
勾陈星侵入紫微星,大羲太子应劫而亡。
眼前是十六年前的那个雨夜,成群的鸦鹊遮住狂风暴雨,耳畔是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和初生婴儿灿烂的笑靥。
不就是那一抹浅笑让自己照顾了墨离十五年吗?
不由心绪烦乱:“冉泽,你还记得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吗?”
冉泽双眸深邃:“当然记得,那天的风雨特别大,我和叶飞都不愿王爷收养墨离,可是你还是留下她。”
“她真的不是墨离吗?”
冉泽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沉默无言,因为冉泽知道,他心中早有答案,他折磨了墨离十五年,也折磨了自己十五年。
他希望她是白霓裳,又害怕她是白霓裳。
又所谓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既然是命中注定,就听天由命好了。”冉泽的手落在南宫世修的肩膀。
南宫世修的手覆在冉泽的手上,重复着他适才之言:“既然命中注定,就听天由命?好!说的好!可我偏不信命,冉泽,我们走!”
南宫世修豪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