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耶到了南宫楚乔身旁,明眸逼视陈茂,程茂竟不敢看灵耶的眼睛,低下头去。
“王爷,昨夜皇上被刺,刺客曾说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给皇上一个全尸,想必为此龙颜震怒,王爷进宫还要小心应对,奴婢自会想办法。”灵耶趁机低声嘱咐。
南宫楚乔恍然大悟,不由心中凄然。
自古皇家情薄,为了一张龙椅一身蟒袍,骨肉相疑相杀,兄弟相残并不少见,他只是没有想到来的如此迅速。
程茂早没了先前的气势,恭恭敬敬搭了个请字:“究竟为何末将亦不知,还请王爷移步宫门,皇上最是疼爱景王千岁,想必只是寻常召见吧。”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十分敷衍,历朝历代,御林军围困王府,也非寻常召见那般简单。
南宫楚乔心中明了,不再多言,踏步出了景王府。
皇极殿内,南宫世修和白昶,南宫傲和大司马分列两旁,俱是面沉若水,南宫狄则怒目瞪着南宫傲。
昨夜遇刺,险象环生,南宫狄一顿邪火无处可泄,一大早召见两个皇子,不想南宫世修以王妃身染沉疴为理由,推了个一干二净,南宫傲掌管禁宫防务,本无可推脱,又一口咬定此事和景王府有关。
南宫狄想起昨夜刺客曾言:若非看着景王薄面,定然将他凌迟处死。心中不免生疑,这个孙儿虽为人正直,不贪皇权,可毕竟常年游走江湖,如今是怎么样的心思,只怕一时还弄不清楚。
正在此时,南宫楚乔走进皇极殿,跪倒在龙案前,山呼万岁:“孙儿叩见皇爷爷,皇爷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你的皇爷爷能活过昨天已经是万幸,哪里来的什么万岁。”南宫狄冷冷哼了一声。
南宫楚乔见势头不对,心中一愣,看来小人谗言实在可怕,想来皇爷爷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孙儿已经知道皇爷爷昨夜遇刺,皇爷爷受惊是孙儿之罪,还请皇爷爷降罪处罚。”
“你何罪之有啊?”
“孙儿未能提前查知此事,更不曾时时探望皇爷爷,才致此事生,所以请罪。”南宫楚乔趴在地上,并不为自己辩解。
南宫世修垂目扫了一眼这个侄儿,心中佩服,也更加明白,日后的储位之争,南宫楚乔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你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件事怪不到你头上。”南宫狄面色和缓下来。
南宫傲见父皇气消了些,生怕父皇再找自己麻烦,一口咬定南宫楚乔:“父皇,楚乔生性孝顺,自然不会做出谋逆行刺的事来,只是儿臣主管防务,宫中出了此等事情,自然要一一询问。”
南宫狄扫了他一眼,眼神落在南宫世修脸上:“世修,你怎么看?”
南宫世修见南宫傲一口咬定南宫楚乔,心思转动:“回父皇,儿臣回朝时间不久,宫里宫外都不熟悉,此事实在是无能为力。”
“朕只是问你怎么看,你只管说就是了。”
南宫世修微微一顿,似有犹疑:“这个嘛,只要楚乔能够说明白昨夜的行迹,还有将王府的花名册给二皇兄察看,儿臣想二皇兄也无话可说了吧。”
南宫狄默然。
他深知,从来皇家明争暗斗,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长孙形迹可疑,南宫傲恃强凌弱,打压异己,即便到时南宫楚乔真的被人陷害,这皇权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思绪转了几转,龙目落在南宫楚乔身上:“景王,说吧,你昨夜三更之后做什么了?有谁为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