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是浓浓的血腥味!
虽然只是一瞥,她已经看见几个青年男子被削去四肢的样子,那些青年男子看上去都是些普通百姓!
拖着她出了帐篷:“你还觉得我残忍吗?!”
“这些人,是修罗兵干的?!”她忍住腹中纠痛,望向他。
他微微点头,黑眸悲凉,原本想按照计划行事的,可是当他的军队赶到都水台的村庄,想要把这二百户人家安顿好时,正赶上修罗军前来打摆子(抓俘虏),这些可恨的修罗兵竟然将这些村民赶到一处,以杀人为乐,进行比赛。
大羲军队赶到时,村里的妇人已经被这些禽兽全扒了衣服,皮鞭,剑锋,能用的都用了,能想到的办法这些禽兽也都想到了。
一怒之下,他将修罗兵全歼在都水台。
只放走了王文和秦月朗。
“你还觉得我残忍吗?”
“凤卿尘所到之处,从不扰民,这些修罗兵怎么会如此残忍?!”她实在不明白,接连攻下三座城池的凤卿尘不是秋毫无犯吗?
他冷哼一声:“王文那个畜生怎么能和凤卿尘相提并论?!”
默然转身:“要我来做什么?”
“我已经找来了这里最好的大夫,那些女人受惊过度,你却帮帮忙可好?”他的语气和缓下来。
点点头,走进帐篷。
冉泽站在南宫世修身后,凝视她的背影:“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只愿经历此事后,她能真正明白,回到大羲后不会太难过。”
世间之事,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况他要走的注定是一条凶险不可测的路。
她在自己身边,太过善良太过聪慧都是一种致命的伤。
夜晚,她就宿在他临时大帐中。
蜷缩在硬邦邦的行军床上,被子里是他的气息。
睡到后半夜,她烧了。
迷迷糊糊一会儿是白昶阴狠的笑容,手持宝剑刺进胸口的痛,一会儿是奶娘自毁容貌,被白昶一剑刺死时的狰狞,一会儿是南宫世修的冷笑,一会儿是他温暖的怀抱.......
“不要,不要,不要.......”梦魇纠缠,低声惊魂,醒了南宫世修。
轻轻抱住她火炭似的头:“霓裳,霓裳,你怎么了?”
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长眉紧锁,唇色青白,小小的脑袋钻进他的怀里,寻找一丝安全。
整整三天三夜,南宫世修守在她身旁,寸步未离。
第四天凌晨,她睁开眼睛,侧头,见南宫世修趴在床畔,大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星眸游移,知道自己已经回到溧阳的帅府内。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大手落在她的额头,又贴贴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我生病了吗?”她盯着他,自己一向很少生病的。
“你烧了。”他站起来。
小手抓住他的大手:“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