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三五次,跪了起起了跪,文妃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
一大早就赶来请安,早膳还没有用。
文妃伏趴在地,双膝生疼,面上挂着礼节性的笑容,紫宵为主子气不过,跪行几步:“回禀皇后娘娘,我家主子这几日暗疾复,还请皇后娘娘体恤。”
文妃一闭眼,心说紫宵啊紫宵,我步步小心,皇后娘娘抓不住我的错处,饶是如此,还千方百计地折磨我,你怎么还往人家嘴边送呢?
想要喝止为时已晚。
白皇后皮笑肉不笑,俯视众位妃嫔,冷笑:“啧啧,听听,人家这丫头调教的多好,礼仪规矩可明白的紧啊。”
林贵人起身,屈膝,音若黄鹂,却字字如刀:“回禀皇后娘娘,吓死臣妾也不敢用这样的奴婢,脚后跟儿都到不了的地方,还这样的猖狂,真是该打。”
“是啊,皇后娘娘,这样的奴婢就该一顿乱棍给打死,不知道文妃姐姐怎么还当宝贝似的养着呢。”柳嫔起身,添油加醋。
紫宵此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却无可奈何,一双眼睛滴溜溜瞧着自家主子。
文妃看也没有看紫宵一眼,声音清冷,面带微笑:“皇后娘娘也知道,臣妾身无所出,这个丫头从小就跟着臣妾,不免放纵了些,今天无礼冒状皇后娘娘,还是臣妾教导无方,请皇后娘娘责罚臣妾就是。”
紫宵身子才动,文妃的眼色冷肃,瞪了她一眼,紫宵垂低眉,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皇后娘娘懒懒地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一口,缓缓放下,音色淡然,却自有一种杀气:“今天的妹妹的好日子,若本宫责罚妹妹,难免宫人私下议论,可若纵放了这个丫头,只怕以后也难以管教他人,这样吧,将这个丫头拉出去,掌嘴五十。”
文妃双膝跪行,一步一叩:“皇后娘娘,还请娘娘责罚臣妾管教不严之罪。”
白皇后沉下脸:“文妃,你不要不识好歹,这个丫头几次三番冒犯本宫,今天实在是饶不得的!”
“什么啊什么啊,就饶不得的?”南宫狄倒背双手走进宫内,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妃,皱着眉:“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还跪在这里?”
南宫狄和颜悦色,伸手搀扶依旧跪在地上的文妃,文妃怯怯地看向白皇后。
不敢起身。
南宫狄侧脸,回眸,扫了一眼皇后娘娘,拉着文妃的手,沉声说:“有朕在,看什么人敢为难你!”
白皇后听闻此言,双膝跪下,高声喊冤:“皇上,皇上如此说岂不是说臣妾欺压文妃妹妹吗?”
南宫狄挽着文妃,微微仰头,俯视跪在面前的白皇后:“哼,你没有吗?”
“臣妾绝不敢欺压文妃妹妹,也不敢欺压宫里任何妃嫔。”
南宫狄不耐烦地打断皇后的话:“没有就好,你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揽呢。平身吧,今天是文妃的好日子,文安殿已经准备好了宫宴,皇亲大臣们都已经到了。”
白皇后咬牙,冷冷地道:“请问皇上,若宫中有人不守宫规,该如何处置?”
南宫狄背对白皇后,面色十分地不耐烦,回身,圆睁双目,瞪着白皇后:“你一定要找今天,在此时提什么宫规吗?”
白皇后神色凛然:“若皇上认为宫规可以不守,臣妾无所谓!”
文妃双膝跪下:“皇上,今天的事是臣妾不对,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臣妾,以正宫规。”
文妃越是这样低眉顺眼,南宫狄越是心疼,他转身坐下,扫一眼两旁的妃嫔:“你们,你们倒是给朕说说,究竟文妃怎么个不守宫规法。”
白皇后给一旁的林贵人和柳嫔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