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和冉泽都不知道,这世上任何蒙汗药对她都没有作用,假寐,只不过是给冉泽和叶飞一个独处的空间,让他们两个更安心罢了。
她当然知道南宫傲不足为虑,可是叶飞忘记了,平京城内还有一个白昶,她长在相府,白昶的智谋和胆略都亲眼所见,亲身所历,更何况,平京城中还没有人知道,白昶或许是个隐藏的武功高手
白沐衣既然被挡在城外,她不得不怀疑白昶的动机,或者当时允许白沐衣随军出征,就有他的目的。
夜色渐深,耳畔传来红婵和绿翘均匀的呼吸声。
她才想起身,却听帐外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
侧耳细听,声音由远及近。
“什么人?”
“巡夜。”
“口令!”
“大风起兮。”
帐外的声音渐渐远了,脚步声却离她的帐子越来越近。
白沐衣闪进来,迅速点了红婵和绿翘的睡穴。
手心自觉上扬,十指紧扣梅花针。
白沐衣单膝跪在床前,轻声呼唤:“郡主醒醒,郡主醒醒。”
长长的睫毛闪动,她才要睁眼,耳畔风声不善,冉泽和叶飞两把宝剑同时架在白沐衣放脖颈。
“白将军意欲何为?”冉泽压低声音。
她不觉卸了真力。
白沐衣显然没有料到军中还有这样的高手,愣了一下,缓缓起身,一笑:“白沐衣找郡主自然有事,看郡主现在的情形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不然她不会睡的这样沉。”
白沐衣是大羲皇封的将军,而她此次助王爷收复失地有功,此时又是受安睿王和景王之命率兵勤王,白沐衣原本可以随时出入她的军帐。
无可非议。
冉泽和叶飞收回宝剑,拱手:“我等奉王爷之命暗中保护王妃,职责所在,还请将军理解。”
白沐衣点点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来配合王妃,里外加攻,围剿叛王南宫傲的。”
信笺摊开,赫然是南宫世修的笔迹,冉泽和叶飞跟随南宫世修多年,自然认得出。
“白将军怎么会有王爷的信?”
“两位将军就不要问这信的来历了,我自然有我的路子,我只问二位,信是真是假?”
冉泽和叶飞彼此看看,沉默了。
他们可以肯定字迹是南宫世修的,但是无法确定这封信是真是假。
正在犹豫之间,她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睡眼:“红婵,绿翘,什么时辰了?”
三个大男人此时想躲已经无处可躲,站在她的床头,俱红了脸。
要知道,他们擅闯元帅的中军帐是要按军法处置的。
军帐中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星眸落在白沐衣手中的信笺:“这是什么?”
白沐衣慌忙将信笺递上:“这是王爷飞鸽传书才送出城的。”
她展开信笺,眼睛盯着信笺,淡淡地问:“既然是王爷飞鸽传书,自然应该是给冉泽的,怎么会到了白将军手中呢?”
她问的突然,白沐衣不及细思,随口答道:“信被围城的叛军截获,是我们隐藏在叛军中的细作送来的。”
微微颔,信笺折好:“白将军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