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急忙窜过去,手抵在她的后背,一炷香之后,白云霓渐渐平复,李科收掌,解开云霓的绳索,扶起她,温柔地问:“感觉怎么样?”
每一次凤涎珠毒作,白云霓只觉得血管随时会爆裂,只觉得身体里血液中,甚至丝内都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咬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还有神经。
那种难以忍受的折磨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
疲累地倚在李科的怀里,半晌,低声问:“有宫里的消息了吗?她死了吗?”
李科让她躺下,给她盖好锦被,拿出两块芙蓉糕:“这是你最爱吃的,等会儿我给你热热。”
“她没有死是吗?”白云霓凝视李科,忽然笑了:“也好,我知道,她也吃了凤涎珠,让她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才好。”
半晌,李科抬起头,凝视她:“真的是你给皇后下毒了吗?”
白云霓凄然一笑:“你相信吗?她中毒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作,怎么还能给她下毒。”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李科凝视云霓,忽然抓住她的手:“大小姐,我知道你尊贵,也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从今后,收起你的欲望和心思,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一辈子可好?”
云霓凝视李科:“可以吗?”
李科重重的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我,”李科突然红了脸,半晌蹦出一句:“其实我不是太监。”
白云霓懵然盯着李科:“那又怎么样?”
李科炙热的眼神渐渐暗淡,起身,瓮声瓮气地说:“我去给你煎药。”
白云霓披上衣服,坐在李科的身旁,遥望星空:“你说我的病还能好吗?”
“当然能好,就算是走遍天下名山大川,我也会找到血灵芝,只要找到血灵芝,洗髓清血,凤涎珠就再也不能折磨你了。”李科信誓旦旦。
白云霓笑了,星光下,此时的白云霓丑陋的脸色安详宁静,竟不再丑陋。
“李科,谢谢你,血灵芝的事情还是算了,等过一段时间,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今生白云霓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谢谢你给我最快乐的日子。”说完,白云霓起身,向屋里走去。
李科站起来,凝视白云霓的背影:“你,真的要赶我走吗?是嫌弃我的出身还是嫌弃我骗了你?”
背对李科,白云霓心中掠过深深地悲哀:“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现在的我不过苟延残喘,不过为了见我爹爹最后一面。”
她没有告诉李科,她想再见南宫世修一面,为这一声痴恋做个了断。
不说,是因为不想让李科做自己的陪葬。
“云霓,我喜欢你!”李科终于说出埋在自己心里很久的话:“我喜欢你,从宫里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爹爹,十五年前,你从雪地里救了我捡回相府,相爷教我武功,送我进宫,跟着先帝打探消息,后来,我服侍你,照顾你。”
李科缓步走向白云霓。
白云霓的身子微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素手缓缓落在自己凹凸不平的脸上,泪,缓缓落下。
“我不配!”白云霓仓皇逃开。
李科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道白色的身影掠过屋脊,直奔乌衣巷深处的一座小院子。
小院内,白昶和邢宇坐在月下,正在下棋。
“属下叩见尊主。”白衣人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