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墨馨离家出走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信,信我看了,她说去南方。”顏家康有些诧异急忙打开信查看,“墨馨怎么能这样,平常知书达理的,居然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文青嘟囔。“墨馨是去南方投奔同盟会,她在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可以断定。”顏家康语气轻描淡写,对于墨馨的选择,其实他内心并不反感。
“葛兄,现在可以证实报馆主编周辉是同盟会成员,当时我要查他你反对,现在出问题了吧!”
“同盟会成员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即便周辉不出现,墨馨也会这样做,发生变化不意外。”“葛兄,上午10时一列火车恰好路过周村,我估计他们是坐火车去青岛,然后坐船去南方,这条路线最稳妥、最安全。我看来得及,立即电告淄博截住她们!”单峰拔脚就走。“算了,人各有志,即便你留住了人能留住心吗?”“妈的,姓周的不是什么好鸟,我立即派人把他抓起来。”
“你以为他会留下等你抓他妈?肯定一起走了。墨馨在信里说不会暴露自己的出身,而且改名换姓,最起码不会牵连我们。她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能挣脱枷锁更需要勇气,但愿她心想事成。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胡先生,墨馨说学堂和报馆都安顿好了,你去告诉他们就说,孩子在老家生病了,墨馨回老家了。”
胡伯庸走后单峰问道:“李大人那里如何交代?”“能瞒多久瞒多久,以后我亲自和岳丈说。”“葛兄,你很淡定我就放心了,明天早晨我去济南,你还有什么交代的?”顏家康想起什么问道:“通知文彪了吗?”“已经通知了,他下个月来。”“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去济南,这期间我去招远看看。眼下总督大人焦头烂额,不会特别关注我。”
单峰走后,顏家康和文青回到房间,文青反身扑进他的怀抱抽泣起来。“墨馨离家出走你伤心什么?”“能不伤心吗?当初墨馨于你生死相依,没有想到居然离你而去,这都是你平时怂恿所致,任她信马由缰,难到追求女权就抛弃自己的丈夫、家庭吗?”文青擦干眼泪不满道。“文青我问你,平时我约束过你吗?”“没有,但是奴家绝不会背叛你,更不会离家出走!”
“文青,其实墨馨出走我不恼,相反为她高兴。她追求女权向往更美好的生活是她的权利,既然我提倡尊重女性,鼓励女性冲破旧有的枷锁,就要接受现实。这个世界在变化,日新月异的思潮在荡及传统的观念。如果有一天你离我而去,我也能平静的接受。”“少爷,你说什么那,我不管什么变化,文青是你的女人,永远不会离开你。陪你欢笑、陪你欢乐、陪你一辈子。”
文青双手抱着顏家康,脸贴在胸膛生怕他消失。“文青,其实你并不了解我,但是让我感动。也许有一天我以另一幅面孔出现,你会有陌生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生死相依。”“文青,你和墨馨不一样,她能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一定十分痛苦,我们要理解她。”“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墨馨如此不珍惜以后会后悔的。”
文青似乎想起什么接道:“少爷,我的服装厂接到大批订单,为军队生产军服。可是军服款式于新军不一样,要求军服颜色是草绿色的。”“是哪里来订做的?”顏家康明知故问。“是济南来的军需官,自称是第5镇的。对方交了定钱,要求一万套军服于9月中旬务必交货。订单是玉环接的,工钱很合理我也没有反对。”
“有钱不赚是傻子,换成我也不会拒绝的。”“可是他们为什么找到我们,是不是冲你来的,有人想巴结你?”“也许吧!我建议你的服装厂扩大规模,抓紧进一批缝纫机,以后这样的买卖会越来越多。”“现在当兵的越来越多,听说南边很乱,不会要打仗吧!”“这不好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也要有所防备。”
“文青,明天我要出趟远门,至少两个月。”“你要去哪里?”“不该你知道的不要过问,这里有一封信,文彪来后你把信交给他!””文彪、小玉真难为他们了,夫妻如同牛郎织女,一两个月见一次面还偷偷摸摸的,但愿这种日子早早结束。”文青接过信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