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济南城恐怕彻夜未泯,但葛云飞睡的格外香甜,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家康,你可醒了。昨天晚上又打枪又打炮,我们可是一夜没有合眼。你突然来济南,居然剃了光头穿上军装,莫非要造反。”葛云飞起身见姐姐、姐夫站在面前惊慌失措,脸色灰暗,忐忑不安。姐夫早已经辞官,目前在济南做服装生意(周村生产的服装),而且生意很好。
“内弟,昨天晚上你来家倒头边睡,外面又打枪又爆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夫询问。“姐姐、姐夫,实不相瞒兄弟反了,目前济南城已经被我攻占!”姐姐和姐夫闻听大脑一片空白,处于呆傻状态。这时一名侍卫走进来禀报:“报告师长,胡先生过来了!”葛云飞简单盥洗后进入客厅。
客厅内胡伯庸身穿笔挺的文明服,头戴黑色礼帽足蹬黑色皮鞋,显得精神、年轻,有一丝绅士风度。“胡先生,好精神呀,这一身行头穿在身上起码年轻了十岁!”“嘿嘿!老夫也这样认为!”这时,姐姐姐夫尾随来到客厅。“家康,你说把济南城占了,这是真的吗?”严翎子大呼小叫。“二姐,兄弟何时打过诳语,你可以问胡先生?”胡伯庸摇头晃脑述说之时,葛云飞草草用过早餐。
葛云飞一身戎装走出院门,门前一辆暂新的黑色小轿车停在门前。“师长,根据你的吩咐,轿车刚从库里开出来,请上车!”二人钻进轿车,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站在脚踏板上,伴随马达轰鸣轿车启动呼啸而去。
车内葛云飞问道:“情况怎么样?”“今天早晨,城内警戒已经解除,单峰在电报房等待武汉方面的消息。李忠所部正在兵营换装,孙宝琦已经就范,他要求见你?”“先去德国领事馆,我要和他们沟通一下免得发生误会!”
从德国领事馆出来,太阳已经一竿子高,轿车来到巡抚衙门前。街上,行人开始陆续出现,不少人站在街道两侧观望。有人大声喧哗,报道重大新闻。
城南兵内被俘的清军士兵列队席地而坐,似乎在等待什么。李忠所部正在剃头换装,文彪负责发放军服等物品,剃完头的士兵排起长队,场面有些混乱。此时,李忠和张猛从一间屋子走出来,二人着一身将官服显得格外精神,人是衣马是鞍此言不虚。
西侧炮队操场上,身穿草绿色军服的人似乎在摆弄火炮,场地上清军炮队士兵席地而作,一名军官正在说着什么。“大哥,炮营兄弟正在接收大炮,没有想到葛云飞的实力如此强大,我们都被蒙在鼓里。表面上葛云飞好像亲近其实他根本不信任咱们,我是明白了。”张猛直言不讳发牢骚。
“兄弟,我知道你对官级不满,好在肥水未外流,文彪也是咱们兄弟。时下葛云飞是一步登天,我等只能高攀,不可有丝毫怨言。”
李忠叹了一口气接道:“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如今葛云飞是主子,万万不可惹是生非。有什么牢骚话当着我面说说可以,当着属下和外人不可流露出一丝不满。我等毕竟是土匪出身,名不正言不顺。单峰是情报局长,说白了就是特务头子,他的爪牙遍布,说不定他的人就在我们身边,监视我们的一言一行。”张猛闻听吓了一跳道。
“如果真是这样,葛云飞也太不仗义了!”“兄弟,自古皆如此,如今葛云飞摇身一变成为山东的霸主,就像变戏法一般。图谋济南城如同囊中取物,仅仅动用一半的兵力,你猜猜他另外两个团在干什么?”“这还用猜嘛,迅速占领山东各地。”“葛云飞的不凡之处在于,能一夜之间让山东变天,绝非一日之功,没有几年准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