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正万念俱灰,忽闻这样峰回路转的好消息,一时间不敢相信,竟怔住当场!
待宋宜笑微喘了口气又说:“苏六小姐跟苏七小姐不知今日是五妹妹的生辰,也不知道五妹妹是自己跑出去的,所以带着五妹妹去了城外游玩,刚刚才回来,得知咱们在找五妹妹,方派人来说明!”
“那么樱儿呢?”长公主这才喜极而泣,急问,“她回来了没?现在在哪里?”
宋宜笑正要回答,不想长史薛世仁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草草一礼后,微颤着声音禀告:“殿下,幽州来人!”
晋国长公主正惦记着聂舞樱,闻言随口道:“等等再说……等等!幽州?!”
佳约也醒悟过来,忙问:“是裴家送年礼来了吗?裴大学士与裴小姐可还好?”
“是送年礼不错。”薛世仁苦涩道,“但也带了个噩耗来:裴大学士没了!”
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半晌,长公主才喃喃道:“怎么会没了?”
“来人语焉不详。”薛世仁沉吟了下,见这会除了佳约,长公主跟前只有一个宋宜笑,方沉声道,“殿下,那人自称是裴家大管事的侄子,这回裴大管事特意派他来送年礼,是有一事想禀告殿下!”
长公主煞白着脸,好一会才道:“他要禀告我什么?”
“那人说,裴大学士临终前担心裴五小姐乃是幼女,与兄嫂相处不多,怕裴五小姐往后无依无靠,所以立下遗嘱,将家产的一半作为裴五小姐的嫁妆,另外一半才由四子照规矩分。”薛世仁道,“但据裴大管事对裴家四位公子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最要命的是,“裴大学士过世之后,裴五小姐的婚事,将由兄嫂做主。裴大管事担心,届时裴家公子们会以此要挟裴五小姐放弃嫁妆!”
薛世仁叹了口气,“裴大管事是看着裴五小姐长大的,又受了老主人临终托付,一定要照顾好裴五小姐!可他到底只是个奴仆,怕拗不过裴家四位公子,辜负了裴大学士。只能借着送年礼的机会,派人来求殿下,为裴五小姐做主!”
“这还有什么说的?幼蕊那孩子纵然不是我儿媳妇了,终究也是我义女,我岂能不管她!”晋国长公主本来就觉得对不住裴幼蕊,闻说这个义女才遭丧父之痛,又面临着受兄嫂欺凌的困境,又心痛又愧疚,不禁泪如雨下,哽咽道,“你速速安排人手去幽州,吊唁了裴荷后,把那孩子给我接回来——从今以后,我这个义母就是她的依靠,看谁敢怠慢了她去!”
宋宜笑抿了抿嘴没说话:裴幼蕊这个义女是怎么回事,帝都上下谁不知道?她要真被接回帝都,住进这晋国长公主府里,纵然长兴公主夫妇自有长兴公主府住,也够尴尬的!
不过这也意味着,晋国长公主维护裴幼蕊的决心!
薛世仁顿时凛然:“下官遵命!”
他告退去安排——裴荷的过世、裴幼蕊的困境,双重的坏消息让晋国长公主明显消沉了下去,尤其确认了聂舞樱的安全后,她也没兴致细问什么了,道:“樱儿现在还在苏家?”
宋宜笑小心翼翼道:“大姐已经亲自去接了,遣媳妇来给您说声,免得您担忧。”
“你们好好哄哄她吧。”长公主疲惫的摆了摆手,“我乏了,先去歇会!”
宋宜笑恭送婆婆离开,这才出了后堂——去二门的路上,她迎面撞见行色匆匆的长兴公主。
“你已经把五妹妹的下落禀告娘了?”长兴公主看到她,微微蹙眉,停步问。
宋宜笑见状也停了脚,行了个家礼,点头道:“不错!”
“献殷勤倒是跑得快!”长兴公主嗤笑了一声,不屑道,“那是我嫡亲表妹们报的信,你也好意思抢这个先?”
宋宜笑瞥她一眼,道:“娘今儿个一天都没吃什么,净在为五妹妹提心吊胆了,这种情况下,知道了好消息,那当然是越早禀告越好!苏家打人来说五妹妹在他们六小姐、七小姐那儿时,三嫂您根本就不在,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能耽搁?”
又说,“您不但是娘的儿媳妇,还是娘的嫡亲侄女,难道不立功劳,娘就不疼您了?”
长兴公主哼了一声,道:“你倒是牙尖嘴利!不过我之所以不在,是因为在外面找五妹妹——你呢?”
“我跟大姐一道找的。”宋宜笑不紧不慢道,“三嫂要觉得我不用心,何不去问大姐?”
长兴公主的质问被堵回来,脸色越不好看,道:“好!我不跟你说这个,我只问你:方才薛长史亲自到偏厅接待的人,是裴家派来的,是也不是?”
宋宜笑这才恍然她拦住自己的真正目的,不动声色道:“偏厅?我又没去偏厅,哪儿知道?再说我也不认识几个裴家人。”
“你装什么装?!”长兴公主冷笑着道,“薛长史出了偏厅就直奔后堂,显然是去找娘禀告的——算算时间你刚好在娘跟前卖好扮乖,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