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对我说:“你说的是华夏国话,你说你是哪里来的?你不会是个傻子吧?”
华夏国……
好熟悉的词汇,我听到这个词,好像有种骨肉相连的血脉感。
我,是华夏国来的吗?华夏国又是哪里?那里都是像我这样的人吗?
我问他说:“华夏国都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吗?”
他的眼神更加狐疑了,“华夏国当然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华夏国人了,我看你说话也不像是个傻子啊,你不会是失忆了吧?小伙子,到底是谁把你抓到这里来的?”
失忆?
我想,我是真的失忆了。
我边拨着虾子,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抓我来的,以前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
“真可怜!”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莫名的有些想笑,他自己都在这里干着和我同样的工作,竟然还说我可怜,不过看着他孤苦的样子,我也没好意思笑了,我说:“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也是!”
他自嘲两声,说:“我也是傻了,问你个失忆的人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呵,你以后就叫虾子吧,怎么样?”
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我不傻。
我摇头说:“不好,我不想叫虾子。”
“那你想叫啥?”他问我说。
我估计他也是在这里呆得无聊了,所以才会和我这个失忆的人也聊得这么有趣。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因为那会让我脑袋疼,我说:“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反正别叫我虾子就行。”
他竟然还笑了,然后瞄了两眼厂房里面的那个房间,就是我被押出来的那个房间,问我说:“刚刚是不是你和里面的人打架了?那么多监工都跑进去了。”
监工?
他应该是说的那些大汉吧!
我点点头,说:“嗯,那个人踹我,还跟我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就和他们干上了,然后就被他们给押出来了,对了,咱们这是在哪里啊?”
他说:“米国呢,这些监工都是米国人,他们说话你当然听不懂了,不过你小子可真够厉害的啊,竟然那么多监工进去才制服你,里面还噼里啪啦的响了那么久,我真好奇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不会是偷渡的时候翻船了,被他们给捞上来的吧?”
我还是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黑人看着我,叹息了两声,眼中满是对我的怜悯,没有说话了。
在这个地方,能够遇到个和我说同样话的人,我还是对他很亲近的,莫名的就想贴近他,和他套近乎,我问他说:“诶,你叫什么名字?”
“王凯旋!”他说。
我又问他是怎么被人抓过来的。
他说:“偷渡的时候整条船的人都被他们给抓来了,现在死的死,逃的逃,葬身大海了,就剩下几个人了。”
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有沮丧,竟然没有多少愤怒。
我说:“我们还能够出去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瞄了厂房四周的那些监工几眼,说:“出去就别想了,这里是米国的黑工厂,进来的人还没有能够出去的,就算是出去了,也是去了阎王殿。到了这里,你就安生地呆着吧,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赖活着总比死了要强。”
米国的黑工厂?
不知道为什么,王凯旋两次提起米国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两个很漂亮的女孩的身影,只是有些模糊,我想不起她们的面孔。而且,当我脑子里冒出她们两个的时候,就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有她们两个的影子?
难道是这两个女人把我给抓到这里来的吗?
我问王凯旋说:“米国是哪里?华夏国又在哪里?”
他头也没抬,拨弄着虾子,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什么兴趣,只是无所谓地说;“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华夏国啊,还在大海的那头呢,就是我们工厂外面的大海,你要是能游过去,说不定你还可能回到华夏国,但是你觉得那可能吗?”
我说:“难道你就没想过逃出去啊?”
他转头冲我翻翻眼皮,说:“我都关在这里五年了,从来就没有见到有人活着出去过,你觉得能逃得出去吗?”
我摸摸鼻子,没有说话了。
但是我心里却有个念头告诉我,我必须得逃出去,因为在王凯旋说起华夏国的时候,我总感觉那边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告诉我必须要逃离这个地方,必须要回到华夏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