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汐摇头,很想冷静的回答他,她没有在怕什么,可她开不了口,因为,她的确是在怕,怕他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去。
感觉到她的紧绷,单壬朔不想把她逼得太紧,收回大手,身体跟着退开一些,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就等不到郁如汐的回答,单壬朔继续说道:“你和弘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在长辈们的安排下订了婚,成为未婚夫妻,感情坚不可摧,就等你大学毕业后,举行婚礼。奈何,天不如人愿,也就是在四年前,弘博结婚,娶的人却不是你,而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钮诗韵,网上说是郁家出了事,你失踪,弘博才换了新娘。但我记得很清楚,把你从海里捞起来的日期,是弘博结婚的第二天凌晨,医生告诉我,你在海里泡了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你是在弘博结婚的当天跳的海,那时候,郁家还没有生变故。”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惨白着脸色,郁如汐低低的祈求着他,浑身颤抖的不能自己。
悔恨像一把没有开封的刀子,一刀一刀割着她的肉,心中那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开来,痛的郁如汐浑身颤抖。
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郁家,如果她没有跳海,郁家不会生那样的变故,爸爸妈妈也不会为了去找她而出车祸,爷爷也不会死,安安不会失踪。
想起私家侦探给她的资料里,清清楚楚的写着,爸妈是因为得到消息,说她在海边徘徊,急急忙忙开车去找她,路上出了车祸,与一辆转弯没有减速的油罐车相撞,油罐车爆炸,两辆车里的人无一生还。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们,都是我,是我……”自责的话,因为哽咽而口齿不清,但郁如汐颤动的口型,和悔恨的泪水,足以说明她的自责。
见她哭,单壬朔立马抱住她,此时的郁如汐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拒绝任何人靠近,被单壬朔抱住,手脚并用,剧烈的挣扎起来。
同一时间的医院里。
VIP病房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声音很小,单弘博还是听到了,偏头看过去,一张焦急的脸出现,来人楞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一开门就和本该昏迷的人对视,有些反应不过来。
“奶奶,您怎么来了?”单弘博率先反应过来。
“你受伤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洪采珍急忙走到病床边,一双浑浊的眸子在看到自己孙子额头上的纱布,心疼的问:“弘博,你怎么样了?头还痛不痛?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奶奶,您一连丢出几个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您先坐下来,我再慢慢回答您可好?”单弘博笑着调侃,目的是安抚老人家,他还能调侃贫嘴,以行动告诉老人家他没有大碍,这比一个劲儿的解释说自己没事,有效的多。
“一个一个回答。”洪采珍在病床边坐下,瞪了单弘博一眼。
“好,我就一个一个的回答奶奶的问题。”单弘博爽快的答应。“先,请奶奶放心,您的孙子我吉人自有天相,很好,头也不痛了,虽然纱布还在,不过,真的已经不痛了,身体也没有哪儿不舒服,医生说,我只是有些脑震荡,住几天院就没事了。”
“脑震荡。”洪采珍蹙眉问:“好端端的,怎么就弄的脑震荡了?”
“都是孙子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所以,脑震荡是很正常的。”单弘博解释,洪采珍问一句,他答一句,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提都没有提一下郁如汐。
他是为了救汐汐受的伤,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