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听闻娄闽宁退了亲,顾弦禛却也没有什么意外表情,倒是抬眸看了眼魏庆,道:“派去京南边路的人可有传消息回来?”
≈n魏庆回道:“传了消息的,燕广王三日前已到了瓮山,咱们的人按照爷的吩咐,一路设置障碍,燕广王大抵也是急了,转道湖州,完全按爷的预计走了该走水路了。”
≈n顾弦禛闻言竟是一笑,“呵,他倒是真不怕死!”
≈n顾弦禛不欲秦御早回京,故此在顾卿晚离开后,便派了些守在秦御回京的路上,也不和秦御交手,却一路的设置路障,生生阻拦了秦御的脚步。
≈n他越是着急回来,顾弦禛便越让他耗在路上,前进不得,受尽煎熬。
≈n水路不比陆路,想要像陆路那样设置障碍,是不能的。
≈n不过,水路也会更加危险,谁知道会不会在哪个水域布置了什么陷阱埋伏,等着秦御去钻呢?若真有个意外,水路不管逃命还是调兵,可都困难的多。
≈n秦御那样的聪明人,自然能瞧出不对来,这很明显,是有人赶着他走水路呢。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可见急于回京的心情。
≈n顾弦禛冷笑着感叹了一声,心里倒是多少舒服了一点,觉得庄悦娴也没说错,秦御对自己那妹子还算有点真心。
≈n“让他们准备一下,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n魏庆应声退下,顾弦禛神态无常,拆开那份新送来的资料看了起来。
≈n那厢,秦御顶着风雪一路往京城赶,可这一路却并不安宁,时常就出现以下传话。
≈n“禀二爷,前头山道在半个时辰前生了雪崩,如今路被堵的死死,过不去了。”
≈n“禀二爷,前头的独木桥在两炷香前被刮断了,现在路断了。”
≈n“禀二爷……”
≈n诸如此类的事儿,一天能生个好几次,任是秦御无奈改道儿,却还是躲不过这各种障碍。
≈n秦御回京准备不足,而设置障碍的人,却分明是准备多日,秦御又急于回京,一时当真是暴躁难言,心里沉郁煎熬到了极点。
≈n秦御这般坚持了两日,即便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却还是果断的选择了改行水路。
≈n自从登上船,一路倒是顺畅了,可跟着的人却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都知道这一路不可能毫无风波。
≈n这日夜,船上的人都已歇息,船顶却突然传来两声轻到几不可闻的闷响,似有重物落到上头。
≈n躺在船舱中,和衣而睡,却根本就不可能睡着的秦御,平静的睁开了眼眸,异色眼瞳中却划过一抹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n他躺着没动,很快两道黑影落下,刀光闪动往床榻逼近,秦御菲薄的唇边划过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来,豁然腾起,随之那两道黑影也挥舞刀光砍了过来,三人瞬间站成一团。
≈n与此同时,咚咚声接连响起,外头也传来接手的刀剑碰撞声。
≈n秦御这几日憋的厉害,此刻两个黑衣人简直压不过他的暴虐之气,他只攻不守的打法,非但没让人攻上来伤到他分毫,反倒杀的两个黑衣人狼狈防守,气势锐减,很快便被秦御收拾了一人,又一剑刺向另一人的咽喉。
≈n等他解决了这两个黑衣人,外头竟然已燃起了熊熊烈火,杀声一片。
≈n秦御提着兀自滴血的寒剑,一步步往外走,夜色下整个船好似都燃起了烈焰,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却也融不了那冷寒之色,锋锐的下颌因紧抿唇角而愈见冷硬,右脸上被溅了几滴鲜血,遇光更加殷红,映着冰冷无半点温度的异色眼眸,竟宛然从地域深处走的魔君般骇人惊魂。
≈n外头的黑衣人瞧着竟有二十来人的样子,而秦御匆忙归京,身边却不过带着十多人,刺客们最厉害的两个进去刺杀秦御,却没想到这么快秦御便完好无伤的走了出来。
≈n本是处于上风的刺客,骤然看到这样的秦御,有瞬间的惊吓,王府的侍卫已寻到了机会反击。
≈n“杀!”
≈n苏哲沉呵一声,手中大刀在夜空中劈下一道光波,王府侍卫士气大盛,而秦御亦身影鬼魅般掠过,移动间已横剑割裂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
≈n饶是如此,人数上不占上风,加之这些刺客有备而来,武功都还不弱,又烧了船,颇有同归于尽的意思,这也是一场酣战。
≈n直到一个时辰后,船体已被烧的有些难以支撑,远处的江面上才出现了点点火光,分明是有一艘大船,正快速靠近了过来。
≈n苏哲身上已挂了彩,极目望去,眸光一亮,大声道:“兄弟们,救兵来了,必定是江浒总兵带的水军前来相助,杀啊!”
≈n黑衣刺客们显然也现了靠近的大船,依稀已能看到船头的军旗,有黑衣人大喝一声,“撤!”
≈n声音虽充满了不甘,剩下的十多个黑衣人却毫不迟疑纷纷聚拢撤退,秦御也冷声吩咐,“拿活口!”
≈n苏哲等人围攻过去,最后又杀了两个刺客,逃了**个,好歹留下两个活口来。
≈n其中一个见难以逃脱,果决的便咬碎了牙里的毒丸,另一个倒像效仿,然到底慢了一步,被苏哲一把扣住下颌,一拳打上侧脸,三颗牙齿连带着里头的毒丸都落到了船板上。
≈n秦御走上前,居高临下盯着那刺客,吩咐道:“不管用什么法子,给爷撬开他的嘴!”
≈n苏哲应了一声,拖着那刺客便往船舱里去了,没一会船舱中便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n秦御拧着眉,心中有些焦躁的用拇指搓了搓食指,这些刺客会否和帮顾卿晚逃走的人有干系呢……
≈n他希望会是同一个主子,这样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她,然而秦御却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今晚的刺客一副要取他性命的模样,那女人便再怎样,该不会恨他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