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的生活很平静安宁,一晃半月,这日午后,顾卿晚午休起来,有些无所事事,一时间倒想起庄子外头有处靠山的小湖,有次秦御陪着她过去散步,看到湖水中成群的小鱼在湖边嬉戏。
顾卿晚心血来潮,就想过去钓鱼,回来再大摆鱼宴。
如今秦御简直对顾卿晚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她一提,秦御便让人去准备鱼竿。
顾卿晚让文晴去问了庄悦娴,庄悦娴却懒懒的,不怎么想动,最后顾卿晚便只和秦御一起出了庄。两人牵手走在前头,文晴和宋宁拿着东西随在后头。
天气已日渐温暖,转眼功夫,湖边的树木都冒了嫩芽,不仔细看瞧不见那蕴藏的生机,只在回眸间却被那一抹新绿惊艳,夺去了呼吸。
文晴将厚厚的毯子铺展在湖边的草地上,秦御便扶着顾卿晚坐了下来,湖风吹拂过来,清爽宜人,顾卿晚所向往的便是这样悠然无扰的生活。
她大着肚子,自然是不能甩杆垂钓的,秦御放了鱼竿,顾卿晚便自行往软毯上一躺,并将脑袋枕在了秦御的腿上,一面捏了块莲子糕咬着,一面逗弄着兔兔,等秦御钓上鱼来。
秦御见她一脸悠然自得,不觉好笑,一手撑着鱼竿,腾出一手来,挽起一缕顾卿晚散落在身侧的头,用梢在她眼睑下扫了扫,顾卿晚痒的躲闪了下,抬眸瞪向秦御。
秦御却笑道:“不是你要嚷嚷着来钓鱼的?怎么倒成了我钓你看。”
顾卿晚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眸沐浴着阳光,抚摸着肚子,道:“我这样子,钓鱼甩鱼竿的,你能放心?闪了腰,可如何是好。钓鱼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你一个人坐在这里,难免缺乏着急,你看,有我和兔兔在旁边陪着你,这就不怕无聊没耐心了。肯定能钓不少鱼儿上来,这么看,钓鱼最大的功劳,还是我和兔兔啊。”
顾卿晚言罢,点了点兔兔的小脑袋,道:“你说是不是啊?”
兔兔顿时跳起来便不断的点起头来,一副顾卿晚说什么都是对的模样,秦御不由摇头一笑,道:“孩子她娘说的对!”
他声音刚落,眸光便是一动,猛然提起鱼竿来,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便被甩了上来,兔兔两腿一蹬跳起来就去抓鱼,顾卿晚也有些兴奋,一咕噜的爬起来,便道:“好肥一条鱼,让我弄,让我弄。”
谁知她起的太猛,竟然真抻到了腰,没站起身来,便哎呦一声又躺了回去,神情有些痛苦。
这一下倒将秦御吓的不轻,也顾不上鱼了,随手就丢了鱼竿,抓住了顾卿晚的双臂,神情紧张,又有些气急败坏,道:“真扭着了?不就是一条鱼嘛,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他说着伸手揽住了顾卿晚的腰肢,顾卿晚是真扭到了筋,被他手一托便又轻呼了一声,秦御脸色黑,道:“你忍着点,我给你揉一下,很快就好。”
他将她抱起来,用双腿撑着,令她靠在腿上,这才按了下顾卿晚的腰,寻到了位置,大掌揉搓按捏起来。
顾卿晚一开始还惊叫连连,渐渐被他揉按的筋骨顺了,便极舒服享受的哼唧起来。秦御瞧她那闭着眼眸,一脸享受的模样,听着她舒服的吟叹声,却有些心思浮动,心猿意马起来。
这些天,任他怎么用美男计,苦肉计,软硬兼施,但顾卿晚就是心肠硬,尤其是到了夜里,在床榻之上,对他的防备心简直不要太重。关键时刻就拿孩子做挡箭牌,总之秦御守着媳妇大半个月,是一点实质性的便宜都没占着。
憋的一身火,就是泄不出去。
此刻见顾卿晚趴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声音勾人的紧,秦御便知道她八分是真舒服,只怕还有两分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文晴和宋宁在不远处,知道这会子在这里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就使劲的撩他,这女人这坏心眼,简直……
秦御想着一个没忍住抬手便在顾卿晚的臀上拍了一下,顾卿晚一声叫,撑着秦御的腿坐起身来,见他绷着一张脸,她却不禁挑了挑眉,挑衅一笑。
只笑过顾卿晚才忽而道:“咦,兔兔呢?”
这半天秦御给她揉腰,好像就没再见兔兔了。
顾卿晚四下里一望,便被湖面上一个小点吸引了目光,定睛一看,不由一惊。就见那湖面上,正扑腾挣扎的小点可不就是兔兔嘛,小东西正奋力的游着水,只无奈湖面上有风,水波一起一伏,带着兔兔也一起一伏的,离湖边儿越来越远了!
顾卿晚这才想起来,她抻着腰时,兔兔正扑过去抓那大鱼,后来秦御现她扭着了,毫无预兆就丢掉了鱼竿,只怕是大鱼又往水中逃,兔兔没反应过来,也被带进水里去了!
顾卿晚大惊,忙推了把秦御,道:“快,快去救它啊!”
秦御也是一阵无语,出来钓个鱼,一条鱼还没掉上来,倒弄的这般狼狈。他被顾卿晚推着走到了湖边,一边儿脱身上的衣裳,一边叮嘱顾卿晚,道:“行了,它会游泳,你别着急,我这不是正要下去救它了嘛。哪日我掉进水里去,只怕也瞧不到你急成这样!哎,这么凉的水,你也忍心赶我下去。”
秦御话没说完,顾卿晚便推了他一下,将他推下了水,挥手道:“那么啰嗦呢,赶紧!赶紧游!”
秦御,“……”
秦御朝着兔兔那边奋力的游过去,那边宋宁和文晴显然也现这边情况不对,赶了过来,文晴扶着顾卿晚坐了回去,顾卿晚却吩咐宋宁道:“你去捡些干柴来,引燃一堆火吧。”
宋宁正想着顾卿晚面上不显,其实还是挺关心自家主子的,接着就听顾卿晚又道:“兔兔毛儿都湿了,没火一时半会擦不干,别再吹了风,生了病。”
宋宁,“……”
幸而主子没听见这话,不然这得气的吃不下饭,只吃得下烤墨猴啊!
这女人果然最是不能惯,宋宁觉得自家主子的地位正在一日千里的往下掉。
可他心里再腹诽,面上却知道不能表露半分,不然主子就得先活刮了他啊,忙冲顾卿晚恭敬的行礼应了一声,转身去捡干柴了。
文晴惦着脚,看着水面,禁不住唠叨道:“应该带点热茶过来了,郡王妃心疼奴婢,没让捎上,这会子回庄子取倒来不及了。”
顾卿晚却笑笑未言,非是她不心疼担忧秦御,秦御有内力护体,身上的伤在她的照顾下,已经长好了,下个水对他根本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