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族姐一向言谈得体,怎么今日总是说错话?母亲向来以真性情待人接物,又怎会对你们有什么芥蒂?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外人误解了母亲的为人?”
前生便是这样,凤清婉总是在她面前说这种话,让她误以为母亲刻薄他们左阴一脉,不惜顶撞母亲也要时刻护着他们。
在她面前尚且如此,那在外人面前呢?
凤清婉干笑着,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是啊,瞧我,这身子不舒服,人也病糊涂了,阿举,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真知道是自己糊涂了就好。”
说着,凤举又要去倒酒,哑娘按住酒壶不让她再饮。
凤举讨好地举着空杯,“说是酒,跟蜜茶也没什么两样,姑姑,就一杯?”
哑娘失笑,心里宠着她,也就顺从地又斟了一杯,然后把酒壶放回了格子。
凤举不经意间瞥见了格子底下放着一本佛经注解,大概是谢蕴看过的。
她随手拿起翻了翻,看到这样一句话: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她出着神,慢慢合上了书。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这是不是说,只要不对任何人动心,便不会再让自己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经历了前生那样的痛苦,这辈子,对于情这个字,她打心底里形成了一种恐惧。
进了城门后,马车行进明显慢了,部分押解战俘的军队正在入城,城中百姓拥堵,兴奋地围观着刚刚血战归来的将士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