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但是客厅里的气氛僵滞得可怕。
“凌先生。”季茗在窒息之前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颤抖。
凌衍侧对着她,他的眸光落在室内的一角,眉宇间还残留着暴戾的怒气。
这怒气,季茗看到了,她咬着下唇,好半天她才找回声音:“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回家了。”
凌衍转身,转身的瞬间带走了季茗的声音,他注视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流淌着暗潮汹涌,像一把刀子一般,凌迟着她。
“当年是谁吵着要把她设计的建筑图纸变成现实,又是谁说这是我们的家?”
季茗的心尖颤抖着,是她说的,是她吵着让凌衍把她设计的图纸变成现实,是她说这是他们的家……是的,沂龙湾的一切是她设计的,大学里她主修法律,辅修建筑设计,她没想到凌衍竟真的将当年她的随心之作变成了现实……
“当年不懂事,随便说的话不过是戏谑之言,是不可以作数的……”季茗轻声说。
“呵,一个天生靠谎言存活的女人,有什么是可以作数的?”他被她的无动于衷深深刺激到了,出口的话也没了遮拦。
一句话彻底撕裂了季茗的表情,胸口的窒息与绞痛险些将她淹没。
“一个心冷如铁的女人,有什么是你在乎的?”他向她逼近了一步。
许久,她苦笑:“是啊,我这么糟糕的女人,你为何还要与我扯上关系?”
“你说呢?”他又向她逼近了一步,盈盈灯光并没有温暖他的脸,反而让他显得更冷峻可怕。
“你……”她抬眸看他,他的神情冰冷,卸下了在人前良善的伪装,有些麻木不仁,“因为我三年前负了你,所以你想报复我?”
凌衍没有回答她,他眯着眼似是在隐忍什么:“三年前,为什么离开我?”
“……”季茗沉默。
他冷冷地哼笑了声,不再提两人三年前的爱恨离愁,而是残忍地揭开她心底不愿提起的伤疤……
“两年前司家遭遇绑架案,你还有印象?”漫不经心的语调响起,他似笑非笑地说,“我倒是记得当时为了给这起绑架案善后,我打点了不少钱,当时我只要了你一个承诺,可还记得?”
季茗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良久不说话。
“季茗。”见她不出声,他忽然笑出了声,笑声如砂砾,听得人耳朵生疼,“当年我散尽千金只要了你一个承诺,你竟然敢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