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范楼升“咯咯”直笑,笑声入耳,仿佛阴风从耳畔飒飒而过:“那只是现在,他的性格寡情难测、阴晴不定,你不会不知道吧?”
季茗咬着下唇,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些与陆宣义相处的片段,她承认“寡情难测”、“阴晴不定”这两个词形容陆宣义很贴切,但是——
“你觉得他阴晴不定,是因为你们并没有真正了解他的内心。”季茗冷然开口。
“我跟在他身边八年。”范楼升低笑。
“时间长短不是判断是否了解一个人的标准,有一对夫妇共同生活了六十多年,到死他们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彼此,这样的个案比比皆是。”季茗说。
“真是天真!”范楼升轻斥了一句,眼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现在对他来说是无害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有一天你站在了他的对立面,那么也就是你生不如死的开始……”范楼升冰冷的嗓音让季茗不寒而栗,他调笑地盯着她,“不要离那个人太近,因为你永远都别妄想猜透他!”
说完,他收起脸上的凶狠,平和地看了季茗一眼,似是不想再多说什么,踉踉跄跄地朝反方向走去。
范楼升走后,季茗一人孤零零地立于走廊之中,像是漂浮在浩瀚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季茗抬头仰望着逐渐黑暗下去的天空,风盈盈地吹着,灰暗的阴霾逐渐遮蔽双眼,让她有短暂的视盲,看来要下雨了。
季茗快步赶到陆宣义的办公室,曲着手指想敲门,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了手,窗户上有剪影,依稀可以看到他的侧颜轮廓,线条完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想进来就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