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更换律师,您是我叔给我找的最好的律师,姑奶奶,就您!我认定您了!”
“哦?”季茗微微勾唇,“你认定我了?那你相信我吗?”
“我……”白凯犹豫了,眼神飘忽不定,“我,我……相信你。”
“不,就凭你这么犹豫的态度,不真诚的小眼神,可见你并不相信我。”季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问道,“我问你,到目前为止,警方的讯问笔录来做过几次了?”
“五次,因为我前两次跟他们开了些玩笑,所以他们多来了几次……”
“跟他们开了些玩笑?”季茗扯了扯唇,轻笑道,“饭能随便吃,话能随便说吗?”
“没有,我就是小小忽悠了下他们……”
“你忽悠他们了?你是觉得嫌疑人的陈述和辩解在证据里无关紧要,是吗?”季茗又一次要呵呵哒了,“我告诉你,你的口供很有可能成为最有利的检方证据之一,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我的口供很重要,但是我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说多了又怕对自己不利,所以,我忽悠了他们一下,我没把所有实情告诉警方……”
“真是能耐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听过?”季茗笑了一下,“根据《刑法》和《刑事诉讼法》中规定,坦白可以酌情从轻或减轻处罚,你这么忽悠侦查人员,这条条款可能就不适用了……”
“……”白凯抿唇坐在那不说话。
“在哪几个点上,你没有说实情?”季茗问。
白凯摇头,也不打算告诉季茗:“我……我不记得了。”
季茗叹气,她起身了:“我觉得你也未必会把所有实情告诉我,毕竟律师被自己的当事人耍得团团转的现象屡见不鲜,我也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白凯一把拉着她的衣角:“季律师,我不忽悠你,真的,你能救我出去,我怎么会忽悠你?我们是同一战线上的,我誓我不忽悠你!”
“好,白先生,我要知道案当天的所有细节,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季茗坐下,打开了会见记录本。
女子眼眸中的坚定与清傲让白凯晃了眼……
白凯沉了沉气,开口道:“9月14日晚上八点多,我叫乔杉杉来和苑会所签离婚协议书,但是那个贱人不来,我怒了,当时乔萱萱就在我身边,就把她带上车带到了我城郊的私人别墅里,15日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再次给乔杉杉打电话,叫她来签离婚协议书,乔杉杉还是不来,我就顺势挟持了乔萱萱,逼她来签订离婚协议,情急之下捅伤了萱萱……”
季茗敲桌子划重点,三个问题:“第一,在主观方面,对于绑架乔萱萱来达到逼迫乔杉杉签订离婚协议书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换句话说你将乔萱萱带上车前往你的私人别墅的时候你绑架她了吗?”
“我……我当时……”白凯支支吾吾的。
季茗瞥了他一眼:“我看过这个案子的一些视频资料,其中有苑会所门口的监控录像,你当时把乔萱萱带上车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在身体上对她有所束缚,你只是拉了她一把,所以你当时是精神上胁迫了她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自愿跟着你上车的?”
“我带萱萱到私人别墅之前,我其实没有想过要绑架她的……”白凯迟疑了,“我承认当时萱萱不想去我的私人别墅,是我拉她上车的,但是我当时没有想过要绑架她,真的没有想过要绑架她,真的没有绑架!”
季茗挑眉:“实话?”
“实话,实话……”
季茗笑了笑:“那么说说你和乔萱萱之间的关系吧。”
白凯愣了下,不说话。
“怎么,对于你和乔萱萱的关系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乔萱萱是我的女人。”
“所以说,你是婚内出轨了自己的小姨子?”季茗老神在在地说,面上一点惊讶都没有,对于这一点,她猜到了。
“我也不想出轨呀,我从去年就开始和乔杉杉提离婚,她不肯离,我也没办法啊?”
呵,出轨还有理了?他没办法?这种马男人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下半身还说自己出轨是没办法的?
季茗也不计较这个问题了:“好,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跟乔杉杉离婚?甚至不惜用犯罪方法逼着和她离婚?”季茗问。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白凯不自然地移开眸子。
“不相信我?”
白凯大叹了一口气,轻佻着丹凤眼:“是乔杉杉那个贱女人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不可能跟她过下去!其他的我不愿意多说了,季律师还是别问了。”
季茗轻嗤了一声,公事公办道:“第三个问题,你当时捅了乔萱萱一刀,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把刀,对于你故意伤害行为其实他们还缺少物证,我想问你,那把刀呢?”
“丢了。”白凯嘟囔了声,“缺少物证不能定罪更好,我不可能告诉警方那把刀在哪里的……”
“你以为没有物证就不能定罪?”季茗抬眸,加重了声音,“白先生,你是不是太自作聪明了?被害人乔萱萱的陈述是假的吗?你妻子乔杉杉的证人证言是假的吗?其他佐证的书证物证都是假的吗?”
白凯又懵逼了。
“白凯,下一次侦查人员来询问你,你把实情都告诉他们,别用你的小聪明遮掩着,办案人员不是傻子,你藏不了真正的事实,听明白了?”
白凯怏怏地沉默。
“那天乔杉杉来你的私人别墅了吗?”季茗问,“什么时间到的?”
“她来了。”白凯道,“凌晨三点左右到的,当时不管我怎么逼这个臭娘们,她都不肯签字,还一直出言激怒我,当时场面很混乱,我情急之下捅了萱萱一刀……”
“那一刀捅在腹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