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茗微微敛眸,脸上的表情都垮了下来,阳光洒在她身上,隐隐落寞。
“江姑娘,我现在很矛盾,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不想和凌衍在一起,又不想伤害他,怎么办?”
“你等等,你说什么?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季茗,你特么跟我说清楚,这么好的男人,你居然不想和他在一起,你不爱他了吗?”江弋晗简直像是失心疯了,拼命地摇晃着季茗。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别摇了,我都快被你摇到外婆桥了!”季茗大叹了口气,“爱也好,不爱也好,反正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呵,你不爱凌衍了,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江弋晗哼笑了声,“为毛啊?季茗,你为什么不能跟凌衍在一起?”
“别问那么多。”季茗皱眉,“反正就是不能,我命中注定就是他的灾星……”
“你是他的灾星?呵呵,你怎么知道凌衍不愿意承受你带给他的痛苦?为你承受一些痛苦,为你失去些东西,也许他甘之如饴呢?”江弋晗激动地站了起来,“季茗,你问过他愿不愿意接受你这么自以为是的保护方式?你这种保护方式太自私了!”
季茗大大了叹了口气:“我和他在一起,有些秘密就藏不住了,他知道了,一定会很痛苦,很崩溃……”
江弋晗真想抽她一巴掌,大声吼道:“你不愿让他承受你会带给他的痛苦,你就让他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不知道失去你,他会更痛苦,更崩溃吗?!”
季茗愣愣地看着她。
江弋晗越说越激动:“季茗,你没毛病吧?你怎么知道凌衍在乎你想替他保护的东西,你要替他保护的东西,也许不过他的过眼云烟而已,而他把你看得跟他的生命一样重要!”
“不,我说错了,凌衍把你看得比他的生命重要得多,你一定不知道三年前你不辞而别凌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季茗咬了咬唇:“江姑娘,不要说了。”
“我要说,我要说,你离开后的一个星期,凌衍完全像是行尸走肉,整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江弋晗有些激动,“他每天……”
“好了,江弋晗,很多事情你不懂,这个话题就到这……”季茗急忙打断她,她不能听到这些,她的心已经在动摇了,她怕自己听完以后,她会对凌衍彻底缴械投降……
江弋晗胸膛大力地起伏着,她狠狠地瞪着季茗,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微微叹气,“我算是鉴定完毕了,你的脑袋一定是被驴给踢了!”
季茗垂着眸子,不答腔。
江弋晗倒是想起些什么来:“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有男朋友?叫陆谦野的,你不要凌衍了,不会是移情别恋爱上了陆谦野吧,卧槽,亲爱的,你眼睛瞎了吗?”
这话季茗就不爱听了,虽然她男朋友叫陆宣义,但是大家都以为是陆谦野,话说她家小谦谦好歹也是一线当红明星,有这么差吗?
“我家小谦谦有这么差劲?”
“没凌衍帅,没凌衍有气质,没凌衍有钱,没凌衍专情,看看他老婆绯闻一大堆,前天不是又闹出一个绯闻嘛,跟当红小花周怡昕有一腿……”江弋晗把脸凑到了季茗面前,“喂,你这女朋友心可真大,你头上绿油油一片大草地都可以抓羊了,还整天跟个没事人一样乐呵呵的……”
季茗就笑笑不说话。
“对了,我那天在公司楼下看到陆谦野来接你,我觉得他的眼神很……”江弋晗欲言又止。
季茗抬眸,有一丝紧张在心底滋生:“他的眼神怎么了?”
“哎,我跟你说我当时的想法吧,我被他看了一眼,我只觉得后背凉,那天我回到家了还心有余悸,我觉得这不是我平时在荧屏中看到的谦野的眼神,感觉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季茗不作声,果然同样接触过陆宣义,江姑娘的敏锐程度远远超过谷薇,但是她知道大魔王绝对不能暴露……
“哎呀,肯定是你当时看走眼了,哪里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呢?”季茗试图蒙混过关。
“有啊,双胞胎啊,可以长得丝毫不差的呀……”江弋晗说。
“呃……”季茗有些无言以对,江姑娘,你真相了!
“还有同一个人也可能有两种性格,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人前人后完全两个样……”
季茗打断了她:“江姑娘,你电视剧看多啦。”
“好,不说这些,说实话你现男友真的一点风度都没有喂!起码你和前男友凌衍在一起的时候,凌衍还知道经常请我吃饭,经常买礼物贿赂我,你知道凌衍送过我什么吗?他送过我蒂芬尼的饰、江诗丹顿的手表、普拉达的眼镜、万宝龙的钢笔还有雅诗兰黛的香水等等,最重要的他送过我很多珍藏版的高跟鞋……做你的闺蜜真的什么都不用做,收收凌衍的礼物都可以晋升为富婆啊,有木有?”江弋晗说到这些礼物眼睛亮晶晶的,整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小财迷。
随即江弋晗话锋一转:“但是你现男友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唯一睨的那一眼我到现在想起来还会做恶梦呢!你说他是不是傻,现在哪个男人谈恋爱不需要讨好女友的好朋友的呀?这种情商的人怎么会找得到女朋友的喂!”
季茗在心里呵呵哒,想让大魔王讨好人简直天方夜谭,连她这个正牌女友过得都是伴君如伴虎的日子呢……想起昨天自己和陆宣义在床上干的荒唐事,她就想叹气,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宣义……
“对了,凌衍竟然贿赂你这么多奢侈品?”季茗抬眸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把你给包了呢!”
“你还真别说,其实当时凌衍还想送我房子和车子的,但是这两样东西一送还真像被包了,所以我坚决不要,只要了这些小件,不过这些小件也是价值不菲啊……”江弋晗感慨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表,是那只江诗丹顿手表,“就这只手表,你知道市价多少钱吗?18k白金镶,649万呐!卧槽,简直丧心病狂,送我一只手表比我的小命还贵!”
季茗笑了笑,她知道那男人出手一向大方,对她身边的人更是不吝啬。
“江姑娘,你这个官司打的方向有些偏……”
季茗将手中的卷宗递过去,把自己的见解告诉江弋晗:“这个案子对方公司明显是恶意抢注凌氏的知名品牌的商标,为了提高自己产品的知名度而搭了次便车,看这些证据,其实可以抓住这个漏洞。”
季茗指着卷宗的一个地方:“试着转变思维,用《商标法》第十一条打这场官司看看,结合法律逻辑学中的二难推理把对方律师往死路上逼,最后他自己挖了坑,自己哭着也要跳进去!”
江弋晗接过案卷,抱着研究了一会儿。
“啧啧,真是醍醐灌顶啊,怪不得你季律师的咨询费都收到天价了喂!”江弋晗研究了一会,觉得一语点醒梦中人了,“对了,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江姑娘,是你一直在跟我怄气的呀,你用冷暴力欺负了我,现在还怪我咯?”季茗表示她很无辜。
“哎呀,我现在你身边既可以财,又可以不用动脑,有复杂案子直接丢给你就好啦!”江弋晗喜滋滋地开口,“我每天只负责吃喝玩乐,想想就美得冒泡……”
“江姑娘,你不怕因为太依赖我,把自己养成一个废人?”季茗好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