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提起,突然提起,还是用“绑”这个字眼,难免让人觉得他们的兄弟关系破裂,或者已经反目成仇。
也或者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总觉得他好像在痛苦着什么事情。
从他昨晚又克制又粗暴的动作,和肆虐的几乎毫无规则的吻,都能感觉出他的隐忍压抑,甚至痛苦。
男人眸色复杂,带着浓稠的黑暗色调,像是风雨欲来,可下一秒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仿佛不过是她的错觉。
他温热的大手覆过来,握住女孩放在双腿上冰凉的小手,并与她十指紧扣,“嗯,漫漫,处理完你爸的后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男人的语调温温淡淡,但却带着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和拘谨的味道,甚至还有愧疚,这些不禁让乔漫的心咯噔一下。
她的唇角漾着浅浅的笑,声音也很淡,淡的像是水,“如果你是想说分手,或者想说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是觉得离婚后我太高冷,觉得好玩想玩一玩,看看我的反应,和征服的快感,我都可以接受,可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吊着我,我难受。”
“不是。”男人突然一把扯过女孩,紧紧的拥在怀里,“漫漫,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女孩僵硬的身体因为男人这个密不透风的怀抱,和突如其来又无限深情的告白而渐渐软了下来。
“如果是你朋友和家里人那边给你的压力太大,我也可以接受一直保持恋爱关系,毕竟我也不懂得经营婚姻,而且有了婚姻那层保障,会让人变得贪婪,想要的更多……”
女孩的一双小手扣住男人劲瘦的腰身,低低凉凉的说道,“还有就是,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够格去做纪太太了,又顶着命格过硬天煞孤星的称号,本来上流名门就都注重这些,而我又恰好都没有了。”
“我们现在还年轻,只谈一场轰轰烈烈却随时都可以终止的恋爱,以免重蹈我们之前的覆辙,弄得恨来恨去,身心疲惫,两败俱伤,比起那样,我觉得现在这样真的挺好的。”
“当然,我不是说想一直这么吊着你,你是纪家的掌舵人,将来肯定要结婚生子延续香火,我只是想要一场轰轰烈烈但又真心实意的恋爱,至于你哪天要定下来了,我绝对会放手,不做任何纠缠。”
一番话下来,她的立场已经表达的非常明显。
她不想要婚姻,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命格太硬,会牵累到他,他说他爱她,她又觉得可以重新开始,那么就只谈恋爱,不要婚姻。
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更加心安理得的享受这场恋爱,而没有婚姻关系,也就谈不上会牵连到他,也为自己的命格太硬找到了借口。
两全其美。
也是两股心思,一开始接近他,她是想高调的让整个林城都羡慕,现在呢,她只是想低调的享受一场恋爱。
前者急功近利,后者倾其所有。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婚姻关系从来都没有结束。
“不觉得吃亏?”
男人似乎被她认真的语气逗笑了,大手摩挲着她的头顶,薄唇在她的秀上吻着,“女孩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陪一个男人睡,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况且,这好像不是乔大千金的作风,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不是上来就直接要纪太太的位置吗?”
“因为我现在不是乔大千金了,所以就和普通女孩一样,谈一场恋爱就够了。”
“心态转变得这么快?我以为你会在我面前飞扬跋扈蛮不讲理一辈子。”男人的吻从头上,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可怎么办呢?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乔大千金,而是因为你就是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女孩觉得他再把情话这么说下去,她坚定的心意该动摇了,便伸手推开他,“纪云深,你别这样,现实摆在眼前,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为难我自己,要么就只是一场恋爱,要么现在就分手,长痛不如短痛,你自己选。”
男人低头,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啄吻了几下,“好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都听你的。”
女孩点头,眉眼弯弯的笑,“嗯!”
男人本想挪开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可在看到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时,却怎么也移不开了。
几乎是立刻,就低头密密实实的吻上了她嫣红诱人的唇。
比起刚刚在雪地里的肆虐粗暴,这会显得温情又珍惜了很多,像是在摩挲,也像是在品尝。
小陈很有眼见的放下了车子中间的挡板,阻隔了前面的视线后,男人的吻就开始凶重了起来,一双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往她的衣服里钻。
“干嘛呀?”
乔漫呜咽出声,眉眼上是薄薄的一层恼怒,男人的动作没停,抽空说了句,“不是你说要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
她说的轰轰烈烈是指爱得轰轰烈烈,又不是指的在床上爱得轰轰烈烈,况且现在也不是床。
女孩的抗议刚刚说出来,车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也就表示,小陈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男人似乎更加兴奋了,乔漫被她压在椅座上动弹不得,衣服很快就被他扒光了,而他依然衣冠整齐,这种反差,尤其会让男人有视觉刺激。
进去的那一刻,她搂住他的脖颈,抬头死死的咬住他的肩头,不敢出一点声音。
男人横冲直撞,吻也跟着他的动作一样,又凶又重,很快女孩的脖颈和身上就布满了斑驳深色的吻痕和痕迹,加上昨晚留下的已经消退了一些的吻痕和痕迹,已经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有种被人蹂躏后的妩媚,和不自知的性感。
车子是什么时候停在蓝山别墅的停车坪前的,小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乔漫不知道,只知道男人在不断的冲撞。
车里的空间有限,他其实并没有昨晚那么大肆征伐,却因为并不算私密的空间,和室外的场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新鲜和刺激。
男人像是故意的折磨他,她明明觉得他快好了,他又立马停下来缓着,然后又重复之前的动作,后来干脆把她抱起来跨坐在他的身上,让她自己动。
她隔着昏暗的光线,能够清楚的看到男人额头和鬓间的汗水,顺着菱角分明的轮廓线条滑落到喉结上,性感的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招架得住。
时间好像在这场无休无止的欢爱中,被拉得漫长无比,直到她听到男人在她耳边重重的低吼了一声,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白光,趴在他的胸膛上,再也不想动。
车子里虽然开了暖气,但因为中间有挡板,后座上感受不到太大的温度,她又未着寸缕,激情褪去,很快就冷得让她的身子开始打颤。
男人把挡板升上去,抱着她拿过后座盒子里的纸巾,给她细致的擦拭完,才一点一点的帮她帮衣服穿上,而女孩全程没动,甚至闭着眼睛,像是被他折腾睡着了。
“漫漫。”他拍了拍她娇小单薄的背脊,声音轻的像是外面飘落的雪花,又满是逞凶过后的懊恼和怜惜,“醒一醒,我们进去再睡,嗯?”
女孩没动,只是用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纪云深。”
“嗯?”他将她黏在颊边的汗湿头划到她小巧白皙的耳后,薄唇摩挲着她耳后的皮肤,“怎么了?”
“我饿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又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已经没有任何的体力,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这些天她吃得的很少,赵嫂虽然变着法的给她做,但她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完全没有胃口。
今天也一样,根本没有饥饿感,如果不是刚刚那场持久又激烈的欢爱,她可能还感受不到这么强烈的饥饿感。
男人的眉目立刻泛起疼惜,比刚刚的懊恼和怜惜,更加的深刻,“想吃什么?嗯?”
“随便都好,你给我做。”
“好!”
男人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放置到旁边的座位上,接着立刻脱掉身上已经染了几分褶皱的风衣外套,将她整个包裹住,然后立刻迈着长腿下车,绕过车尾过来,打开车门稳稳的抱起她。
夜风很大,吹起他短碎的头,在眉眼处形成了大片的暗影,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在各色灯光的混合中,身形愈的挺拔硬朗,透着一股斯文淡漠,和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
这样的男人,也难怪那么多女人知道他结婚后,依然前仆后继。
他简直就是每个女人心中的一个美好的梦,而这个美好的梦,谁不想拥有呢?
到了别墅里,赵嫂已经做好了饭菜,正打算给纪云深打电话,看到他抱着乔漫走进来,赶紧从餐厅迎了过来。
“先生,夫人,饭菜已经做好了。”
赵嫂是个非常通透,又情商高的人,她看着两人出门,也听到了他们说上医院,猜想两人很快就回来,就准备好了饭菜。
反正多做了,他们不吃,她可以自己吃,也不会浪费。
但如果不做,会让男主人觉得她根本就没有上心照顾女主人,毕竟请她来的主要原因,是为了照顾女主人。
纪云深瞥了一眼餐桌上丰盛的饭菜,说了句辛苦了,赵嫂马上接了句不辛苦,就很有眼力的回了房间,把空间让了出来。
男人换了拖鞋,就抱着女孩走近餐桌,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椅上,然后蹲下身,给她脱着脚上的高跟鞋。
先是检查了一下她脚踝的受伤程度,才起身将她身上披着和穿着的男女风衣拿起来去挂上,回身见她没动筷子,就基本明白了她的意思。